不管怎么說,他是無辜的,而且他也因為這件事,變成了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求求您看在我們一家已經(jīng)遭了報應(yīng)的份上,就不要再去為難他了。”
“你兒子還記得那個實驗室的情況嗎?”靳擎嶼問。
胡太太道:“這他哪還記得呀,當(dāng)時他去的時候年紀還小,現(xiàn)在…
他更是連句話都說不明白了?!?/p>
從出租屋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靳擎嶼的主治醫(yī)生,就擋在車前。
看到人他就試圖過來給靳擎嶼檢查身體,靳擎嶼伸手擋住了他,他習(xí)慣性的拿出了煙,還沒有點燃,醫(yī)生就道:“靳總,您還是不要再抽煙了,您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容樂觀,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不再咳血,若是抽煙,肯定會讓情況又惡化?!?/p>
靳擎嶼輕嗤一聲,啪嗒一聲,火機打響,火苗輕微地躍動在指尖。
姜星杳皺了皺眉,看著靳擎嶼點燃香煙,她也沒有阻止,只是轉(zhuǎn)身去了旁邊的小超市。
看她走得毫不留情,靳擎嶼心里,好像有一絲隱秘的期待就這樣落了空。
那支煙在他指尖一點一點地燃燒著,尼古丁的味道從空氣里彌漫,醫(yī)生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著,就在這時候,姜星杳從小超市里出來了,她手里拿著的是一個剝了皮的棒棒糖。
在靳擎嶼有點錯愕的眼神里,她用那根棒棒糖換掉了他手里的煙,動作利落地掐滅。
“杳杳,你…”
“靳擎嶼,不用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糟踐自己。
就算想死,也能把這件事解決好了。
我可不想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去icu拖延我的時間?!苯氰谜f。
還沒有彌漫開來的一絲絲欣喜,在這一刻被驟然掐滅。
靳擎嶼對上的,還是姜星杳那一雙冷得沒有情緒的眼睛,就連手里的那顆糖,泛起的都是絲絲縷縷的苦。
“你有什么頭緒嗎?”靳擎嶼到底沒再點煙,車子緩慢地駛出城中村,他偏頭問起旁邊的姜星杳。
姜星杳道:“聽他們說,那個實驗室找上胡大榮,就是為了研究他手里的藥方,那就說明這家一定也是做醫(yī)藥相關(guān)生意的,說不定還是曲家的競爭對手,或許可以從這方面查起?!?/p>
靳擎嶼稍作沉吟,并沒有馬上接話,姜星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說:“或許那些人和綁架阿姨的人不是同一伙,但他們之間絕對存在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交易?!?/p>
言外之意就是,靳擎嶼的母親或許就是被人賣到那個實驗室的。
這樣太過于掏心窩子的話,姜星杳沒辦法太直白地說出口。
靳擎嶼的臉色,從胡太太那里出來的時候就有些異常,現(xiàn)在更是幾乎陰沉到了極點。
車里的氣壓很低,姜星杳也沒有再說話,她讓司機把她送到了紀云茵的律所。
這次靳擎嶼心里藏著事,就連她下車的時候,也難得的沒有做出阻攔。
紀云茵今天不太忙,她給姜星杳倒了一杯水,這才問道:“我聽秦江南說,你今天是和靳擎嶼一起離開的,怎么樣?他沒有再為難你吧?”
姜星杳輕輕搖頭,她把今天從胡太太那里聽到的消息跟紀云茵說了一遍:“這件事還是得麻煩你幫我問問漠北哥,做醫(yī)藥行業(yè)的,有沒有哪家行事古怪,最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算不是靳擎嶼的母親,敢拿活人試藥,那也是喪盡天良。
能做出這樣事來的人,背后的企業(yè)也未必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