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第2頁）

茶夾夾杯，叉，取之分之。

至于養(yǎng)壺筆么，”少年長指一勾，唇角挑起。

金毛竹短柄在他冷白指節(jié)間輕巧轉(zhuǎn)了兩圈，伴著一句淡淡輕調(diào)，“自然就是用來刷洗壺身，以求油光水滑了。

”言至此，他換了茶匙，從茶倉取量放至一個形狀有趣的粉彩蓮花陶瓷里：“茶荷用于醒茶，吸收天地人氣回歸茶葉本氣。

”他動作沉穩(wěn)干凈，與話語一般條理，“同時也作展示欣賞之途。

”“茶則之則，量取之意。

”“接下來是蓋碗泡茶，”他抬眼看了她一瞬，“八步，一步不可缺。

”衣素不置可否。

屋內(nèi)響起一陣陶瓷輕撞泠泠之音。

“……此步之后，將茶渣倒于渣方，棄水集于水盂。

”少年移杯換盞間淡然清緩，神色不變。

一頓整理好，終于休了手，理袍望她。

衣素歪頭：“亥時三刻，盛公子將奴婢深夜喚來，竟是教奴婢茶藝之道。

”“竟是過了一刻鐘么。

”那頭恍然大悟一般，盛鄔笑瞇著眼：“在下方才所言，姑娘可否記住了？”衣素：“若未呢？”盛鄔正了正身，仍舊淡道：“督糧官張長隱此刻在我們廂房左邊一間，”他勾了下唇，“若未猜錯，他與王轉(zhuǎn)運使正聊在興頭。

”上次錦繡閣一事，讓他金蟬脫殼，在朝堂之上找了個替罪羊。

“盛公子想讓奴婢去采聽？”“不，等王跖離開。

”盛鄔垂眸答道，他拿起剛泡的茶，細細端詳著杯身上的纏枝湛藍菡萏。

“據(jù)說張大人平日無甚喜好，只偏愛茶道。

可一生未進過茶閣，常來的，居然是這家酒樓。

”“偏偏地，還總是戌時方至。

”他腕骨一動，茶水面泛起層層細紋漣漪，卻剛好不至于灑出來。

水波落在他笑意懶散的眼底。

“在下很是好奇，這其中有何門道。

”“現(xiàn)下，衣素姑娘可練習練習，尤其是張大人最愛的蓋碗之道。

”衣素沒說話。

她盯了對方一瞬，隨即垂眸伸出手去。

……“取茶，沸水燙之，碗蓋傾斜環(huán)繞茶沿。

”“見浮沫隨指之轉(zhuǎn)向輕出，名為刮沫。

”“碗蓋邊沿沿腰線旋轉(zhuǎn)，擠葉以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