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第4頁）

“京城小輩們的娛樂，勞陛下操心了，”明姿皇后端莊笑道，“宴會尚且順利。

譚家小姐雖出了意外，但好在并無大礙，現(xiàn)已恢復(fù)身體安康。

”“朕聽聞，靖國公府的二公子，也去了迎冬宴，”景凌帝笑道。

“想必朕的愛卿之女們，今夜的舞姿，將會更加精彩啊。

”皇后聽畢，難得放松了些，手放了一下他的肩頭笑道：“陛下何時也愛開起這些玩笑了……”自譚溫書醒來，舞宴第一日已過了大半。

眾人商議著，比舞從明日開始，今日暫且只做晚宴。

晚食前各主子們都在房里歇息，衣素和各家下人一起在后院里候著。

她身上的衣服沾了漆，要換新的來，恰好紫棠被文蘭姑姑喚去，臨走時說要幫她順便要一套，讓她在這里等片刻。

衣素站在門口，說好，轉(zhuǎn)身返回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地上莫名生出東西，她來不及反應(yīng)，腳底狠狠一絆身體便向前撲去！眼見著就要摔到塵地上來個狗啃泥，何況還有三層臺階，膝蓋肘骨磕上去無非是烏青蹭血，臉面若直直碰上去，牙齒鐵定是要掉！那一刻她心飛到嗓子眼，呼吸都涼了三分，幸而她反應(yīng)快，余光瞄到旁邊柱子就拼了全力不顧一切抱上去！“……”“呼……”她冷眼回頭，果然，一掃地小廝的意外目光與她撞了個正著，他愣了愣

，結(jié)果下一秒那人居然反惡瞪她一眼！他揮著個掃把桿，一下一下重重戳著地面，掃帚帚頭的高粱穗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衣素就那樣一愣不愣地看了他半晌，驀地，氣笑了。

她沒打算追究，往院子里走，這院子人多，好多家的下人混在一起，三三兩兩的干什么都有，打牌，睡覺，扯淡，喝偷拿的酒，更有扎堆嘮嗑碎嘴子的婢女。

檐廊下站著，倚著柱子，蹲在墻根，靠著門，更有躺在臥在地上或干脆門前臺階上，橫七豎八。

那廊下的本來叫美人椅，此刻坐著歪著的卻是一堆潦草粗鄙之人。

她走著，挑眉。

院子里一堆拿著大掃帚刮地膩子的，活生生將她進(jìn)屋里的路截了好幾段。

一個下人的院子，還掃什么掃？她心下明了，遂停了步子，就地靠邊站了站。

有人拿著掃帚就過來了。

“刺啦”，“刺啦”，“刺啦”。

“唰”地一聲，衣素頓時偏了偏臉。

“咳咳咳，咳——”嗆死她了。

眼見著這婢女那一掃把就是沖著她掃的，那掃帚揮向她身，揚起一地的灰，結(jié)結(jié)實實撲了她滿臉，就差往她頭上掃了！衣素咳還沒咳完就轉(zhuǎn)過頭去，她一把抓了那婢女手里的掃帚，“啪”地一聲扔到了旁邊地上，四周的人登時看起熱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