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湯（第2頁）

”衣素看她，道：“不用打，我拿現(xiàn)成的給您加。

”她轉(zhuǎn)身，二話不說從身后震驚的婢女手里搶過了冷水。

“封家小姐，”衣素微笑，“這次您可要看好了，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又失手摔盆了。

”封芊瞪著她，不過到了還是沒說話，衣素加完冷著語氣：“夠了沒。

”“不夠。

”衣素點(diǎn)頭，又倒。

“夠了沒。

”“不夠。

你想燙死我啊。

”衣素看著盆里僅剩的最后一點(diǎn)水，木著臉全潑進(jìn)了她桶里。

“啊?。?！”誰料這封芊發(fā)神經(jīng)一樣又土撥鼠叫起來，衣素感覺自己耳朵都要被吵聾了，“你要凍死我啊？?。?！”周圍一圈人是真不敢說話了，只有方才那個丫鬟，捂嘴笑了聲，盡看著自家主子把人帶回自己屋子整。

結(jié)果衣素朝她伸了伸手。

“？”“熱水拿來，”誰料衣素側(cè)對著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只情有獨(dú)鐘般含情脈脈認(rèn)真看著封芊，她瞇了瞇眼睛，慢慢道，“別讓小姐千金之軀冷到了啊。

”封芊給她使了個顏色，那丫鬟便只好送上備好的盆來，而自己泡在桶里看她。

一個丫鬟能怎么樣？這里這么多人看著，還是在她的房里。

衣素擼起袖子，在封芊的視線中，抓了盆，竟只專心致志地加水。

“可熱了？”封芊隨口：“不夠。

”衣素點(diǎn)點(diǎn)頭，下一刻直接把盆全翻過來了。

熱水全進(jìn)了桶里，誰料封芊閉著眼睛，拉長了調(diào)子：“嗯……這次……”“有些太燙了呢。

”一同來的司馬家丫鬟都看呆了，這不是把人當(dāng)騾子遛么？下一刻更是呆了，因?yàn)槟且滤鼐尤徊豢圆豁?，轉(zhuǎn)頭又乖乖從地上抱起盛冷水的木盆來！封芊看著她，眼神閃過狐疑卻又壓了下來，只是聽聞她又道：“夠了沒。

”她想都沒想就答道：“不……咕嚕咕?！薄?？！？！？！”“……咳咳咳?。?！咳咳?。?！……”只聽得那木桶里一番“哐哐當(dāng)當(dāng)”激烈撲通，水里的人拼命掙扎，水花四濺，噴揚(yáng)高至險些飛到屋頂上。

周圍的丫鬟們?nèi)硕忌盗耍廛焚N身婢女都瞪呆了眼睛，連主子都忘了救?。。?！待到那女子驚魂未定地從桶里爬出來，兩臂死死扒著桶邊心有余悸地咳著，丫鬟們一看那旁的剛倒水之人，她早已在主子掙扎之前便預(yù)料到了，施施然后退幾步，恰好身上不沾一片濺出來的水花，而此刻氣定神閑體體面面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小姐，小姐……”趕忙有一眾婢女擁上去，手忙腳亂，狼狽至極。

封芊的胳膊下紅了一大片！因?yàn)榉讲潘疵赜质桥乃质强牡酵?，口里更是不知灌了多少浴水，香得她只反嘔！“誒呀，小姐沒事吧？！”一道好聽聲音叫起來，旁人只見那衣素一改方才冷眼旁觀模樣，滿臉張皇，快步走上前去拉開了圍著的丫鬟們，“方才是桶里水太滿了，奴婢這就取一點(diǎn)出來，”接著，她探頭看了幾眼，驀地又拍手笑道：“喔，不用了！封家小姐方才喝進(jìn)去不少，這倒是省了我們奴婢活計(jì)！未想到封小姐為人這樣和善，待我們丫鬟們是極好的！”衣素眼睛笑得瞇瞇的。

“……………”司馬家的丫鬟們一聽，撲哧撲哧地都小聲吃笑了起來。

本來被拉過來給旁的人做苦力，大家早已不滿，這個封家小姐又是多事兒的，眾人又被折磨，此刻見了她這番模樣，無不大快人心！封芊緊鎖著眉頭，咳了半天又嗆出一片玫瑰花瓣來，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此刻得了說話功夫，居然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地沒破口大罵！“嗬……我，我自是待你們極好的。

”她坐直了身體，還抽著眼皮緩著的模樣，揮手示意旁邊人起開，看了看站在旁邊俯視她的衣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