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敢踩著田埂邊的濕泥,
追著受驚的蘆花雞跑半條村。
稍大些,
更是成了村里男孩們的“跟屁蟲頭領(lǐng)”。
春日里帶頭鉆進(jìn)荊棘叢生的后山,
踮著腳夠最高處的土枇杷,
被尖刺劃破了褲腿也只皺皺眉頭;
夏日暴雨剛過,
就挽起褲腳往漲水的河溝里扎,
徒手摸泥鰍時被滑溜溜的水蛇擦過腳背,
嚇得男孩們嗷嗷叫著往后退,
她卻攥緊拳頭站在原地,
等蛇游遠(yuǎn)了,
還撿起塊石頭朝水面扔去,
嘴硬道:
“有啥好怕的,你們怕它,它還更怕我們咧?!?/p>
但她的“膽子大”,
不是莽撞,
而是善于在絕境中尋找轉(zhuǎn)瞬即逝的機(jī)會。
她注意到:
靠近工地圍墻的那一段鐵絲網(wǎng),
可能是因?yàn)槭┕ぼ囕v頻繁進(jìn)出,
底部被碾壓的有些變形,
其中一小段甚至歪斜著,
與地面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
上面掛著的幾片破爛塑料布隨風(fēng)飄蕩,
正好能遮擋一部分視線。
而且檢查站主通道車流人流不斷,
尤其是幾輛運(yùn)送建筑工人的大卡車正在排隊(duì)接受檢查。
那些穿著沾滿泥灰工裝的工人們吵吵嚷嚷地下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