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使者也都起身,神態(tài)尷尬。
兩鬢斑白,眼窩較深,披著白馬司監(jiān)的官袍的老人面色不悅,逐一掃過眾人,說道:
“都沒事情做么?聚在這里嚼舌根?”
一名中年使者嘗試緩解氣氛:
“大人訓斥的是。我們也是關(guān)心同僚……”
呵……老司監(jiān)哂笑一聲,懶得戳破他們。
另一人耿直道:
“趙都安過去給衙門惹來多少麻煩,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大人您對他也是頗為照顧,結(jié)果他呢?不知感恩,反而……”
“就是,我看啊,早該如此了?!?/p>
眾人紛紛開口,同仇敵愾。
老司監(jiān)嘆息一聲,想說什么,但終究放棄了。
他對趙都安的情感是復雜的,就如那奏折上,前后的兩句評語一般矛盾。
或許是人老了以后,會變得心軟,趙都安囂張跋扈時,老人也恨不得將其剝?nèi)ス偕恚蚵浞矇m。
但如今,眼見其將獲大罪,或有性命之憂,又不禁同情起來。
這時候,衙門外傳來馬蹄聲,然后,張昌碩也走了進來。
“張使君,你可回來了,”一群人激動起身迎接,知道前者與趙都安一同進宮面圣了,這時不禁張望:
“那趙……沒一同回來?”
張昌碩面無表情:“只我一人歸來?!?/p>
眾人彼此對視,倒并不意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心態(tài)。
老司監(jiān)輕輕嘆了口氣,不禁閉上了眼睛,問道:
“所以,他被押去了詔獄?還是府衙?或者大理寺審理?”
涉及逆黨,肯定是要交由三司審訊的。
“他沒被關(guān)起來,”張昌碩的聲音沒有情緒,丟下這一句,便拱了拱手:
“下官身體抱恙,請休沐三日,回家休養(yǎng)?!?/p>
說完,便轉(zhuǎn)身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