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鞭撕裂空氣的爆鳴打斷其辯解。
林小滿突然側(cè)身,鞭梢毒刺擦著耳際嵌入磚墻,青磚竟泛起紫黑色泡沫。
尹天瞳孔微縮——這少女看似踉蹌閃避,實則每一步都精準踩在感魄脈預警的間隙。
圍觀人群突然騷動。柳如霜身著月華錦翩然而至,面紗下隱約可見紅斑:“小滿妹妹好手段,連清心蓮都能煉出蝕骨草的毒性?!?/p>
林小滿攥緊袖中銀針,她借著俯身撿藥草的姿勢,指尖輕彈,三枚銀針悄無聲息地沒入柳如霜裙擺。
面紗女子突然踉蹌,裸露的腳踝迅速腫成紫茄。
“妖女下毒!”護院們一擁而上。
林小滿被推搡著撞向石階,后腰即將撞上尖銳棱角時,身子盡力往一旁躲開,卻沒有預見迎面而來的悶棍。
“咚!”
其中一個護院的木棒猛地砸在林小滿頭上,鮮血從傷口處涌出。
那名護院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棍這么狠,看起來是頭一次傷人,嚇得棍子都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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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巖城
見林小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害怕給自己父親帶來麻煩,柳如霜只能咬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林小滿癱倒在地,意識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聽見柳如霜撂下狠話:“哼!再有下次你試試!”
就在林小滿的意識快被黑暗搶占時,感覺一股暖流游過全身,頭部的傷口也沒有那么痛了,意識也清醒了。
子時三刻,林家茅屋。
月光從漏風的瓦隙淌進來,在夯土地面畫出斑駁的銀格子。
林小滿就坐在那片破碎的月光里搗藥,石臼與碾輪碰撞的聲響,混著后院晾曬魂草的窸窣,織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
“爹,這是藥堂結(jié)的銅錢?!鄙倥畬㈠X串塞進墻縫陶罐,“柳家今日又扣了三成”
“真的是太過分了!”
“忍忍吧?!笨簧侠险呖人灾蛩幑?,枯枝般的手指在觸及罐身時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那瞬間泄露的魄力波動,分明是人魂境才有的凝實。
后院突然傳來枯枝斷裂聲。
林小滿吹滅油燈的動作快得驚人,父女倆如驚弓之鳥鉆進地窖。
風里飄來的沉水香,那是中州貴族才用得起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