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骯臟的歷史（第3頁）

他正想趁著這個嘈雜的機(jī)會偷偷打報(bào)警電話時(shí)，高臺上的那個男人忽然誦出了低沉的音節(jié)。

信徒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狂熱興奮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呆滯空洞，木然地坐回座位上。

男人吟誦音節(jié)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最后演化成同一曲混亂的唱頌。

“怎么回事……”

楚子航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路明非，可下一刻，他的腦袋又劇烈地昏痛起來！

他好像回到了那個雨夜，在邁巴赫上面對著黑影們的嘶嚎。

蛇群在他的腦海里盤踞舞蹈，每一條蛇都在講述太古時(shí)不為人知的罪孽。

少女們在石刻的祭壇上翻滾，發(fā)出痛苦的尖叫，像是要即將分娩；

殘暴的嬰兒撕開了年輕母親的肚子，尖叫著沖向青銅牢籠外的人群，但很快就被長矛刺死；

不那么殘暴的嬰兒被留下，以金屬鐵鏈緊縛于牢籠之中長大；

然后又有新的年輕少女被推進(jìn)了牢籠……

一段混血種誕生的殘暴、血腥、罪惡的歷史真正展現(xiàn)在了楚子航的眼前。

根本沒有什么神龍賜血。

只有渴求龍族異形力量的貪婪人類，讓少女們懷上帶有龍族血統(tǒng)的子嗣，再以她們的性命，一代一代地稀釋掉龍族那殘暴的血性。

最后誕生出穩(wěn)定的人龍混血種，竊取了那異族的力量權(quán)柄。

這一幕幕黑暗血腥的畫面就好像一支支鋒銳的尖針戳刺著大腦，楚子航死死忍住那股劇痛，心中吟誦起路明非教給他的禱詞。

很快，他腦海里那血腥的一幕幕就被一道璀璨神圣的金光凈化，消融，劇痛也隨之消失。

楚子航恢復(fù)了清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里又驚又喜。

金發(fā)男人混亂的誦唱不知何時(shí)停止，昏暗的教堂內(nèi)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信徒們的臉色依舊呆滯無神，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而屠夫們正走下高臺，手里的屠刀正反耀著寒光。

“真是骯臟啊?！?/p>

楚子航聽到了身旁路明非的低語，冰冷的語氣帶著不加以掩飾的憎惡。

那雙一個多小時(shí)前才熄滅的黃金豎瞳此刻又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