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在兩人身后響起。
一個身披步人甲,頭戴鳳翅盔,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張家大公子,張玄知。
張松樵本來對這個長子,是寄予了極高厚望的。
只可惜,張玄知資質愚鈍,腹笥甚窘,根本不是讀書的料,還總惹是生非,無奈之下,張松樵就走了蔭補的路子,把張玄知塞進了步軍司混日子。
張玄知也知道,張松樵已經放棄了自己,所以在步軍司,也是敷衍了事,經常遲到早退。
礙于其父在朝中的地位,連都指揮使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他媽誰???怎么比我還囂張,竟然還敢在府里騎馬。”張玄知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張寧一閃而過的背影,愣了下后,滿臉不忿地問道。
幾年前,他在府里縱馬,不過撞死一個奴才而已,就被張松樵抽的,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
兩名下人連忙回話,“回大公子的話,那騎驢的是棺材子?!?/p>
棺材子?
張玄知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我那命硬的四弟啊。許久未見,他膽子倒是變大了?!?/p>
小時候,他還時不時欺負欺負張寧,長大后,倒是很少干這種事了。
不是因為良心發(fā)現。
而是覺得沒意思。
一個逆來順受,連手都不敢還的廢物,欺負他不是辱沒了自己張大公子的威名嗎?
“那棺材子哪是膽子變大了,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币粋€下人討好地說道,“大公子,您剛才是沒看見,他連周管家都敢打呢?!?/p>
然而,張玄知卻是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來,瞪眼怒罵,“放你媽的屁,那廢物什么德性,我會不知道?老周一個眼神,不把他嚇得拉褲襠里,我算他拉得干凈,就他也敢跟老周動手?”
這下人委屈得都快哭了,“大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他?!闭f著,求助地看了同伴一眼。
同伴卻是連忙擺手,“別別別,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心里更是暗罵,媽的,你自己挨打也就算了,還想連累老子?
張玄知倒是沒再跟兩個下人計較,而是冷笑一聲,“改天我就去看看,我那命硬的四弟,是不是膽子真的變大了。”
挨打的下人,心里頓時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