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父皇以為兒臣看不出來嗎?”溪棠公主先是不滿,隨即又嘆了口氣,“可被逼著娶一個素不相識,且還名聲不好的女人,誰還沒點怨氣呢?”
靖和帝連續(xù)張了幾次嘴,良久才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景和確實胡鬧了些。那臨……溪棠,你會怨恨父皇嗎?”
“父皇也要這樣把我嫁出去嗎?”溪棠公主反問。
靖和帝眼神有些躲閃,不答反問,“溪棠,你知道先帝臨終前,反復(fù)囑咐父皇的話是什么嗎?”
“兒臣哪知道,那時候兒臣還沒出生呢?!?/p>
靖和帝嘆息一聲,“朕以為,先帝會囑咐朕,不可兄弟相殘,可先帝卻告訴朕,一旦坐上這個位置,人就不再是人了。溪棠,朕……”
“兒臣不會怨父皇?!毕墓骱苈敾?,很快就明白了靖和帝的意思,笑道,“因為兒臣相信,父皇不會委屈了兒臣?!?/p>
“母妃以前曾常說,我們女子的命運(yùn)是可憐又奇妙的,我們沒有選擇夫君的權(quán)利,但愛笑的女子運(yùn)氣不會太差,就像母妃,她從未想過,她一介民女,竟會成為父皇最寵愛的妃子。”
溪棠公主臉色微紅地笑笑,“不瞞父皇說,兒臣也時常在想,兒臣未來的夫君,是個什么樣的人?!?/p>
“溪棠的夫君必是人中龍鳳。”靖和帝難得鼻頭一酸,隨即又嫌棄道,“定不可能,像你長姐一樣,許給一個騙子。”
瞌睡黃猛地睜開雙眼。
只有他知道,在看過第二份密報后,靖和帝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打算明日朝會直接將景和公主,賜給張景澄。
這是對張松樵的敲打——別以為你能蒙蔽圣聰。
景和公主,固然淫亂,但那也不是你一個,寤生的棺材子,能配得上的。
真是走運(yùn)的小子。
黃進(jìn)忠忍不住感慨。
王驍雖然自始至終,跟在溪棠公主的身邊,卻將張寧在張家的處境,摸得一清二楚。
得知要頂替張景澄,這小子就先后毆打廚役、管家,成了囂張跋扈的張家四公子。
一旦沒了陛下的賜婚,失去利用價值,他恐怕頃刻間,就會被那些吃人的奴才,吞得一干二凈。
但陛下會顧及一個棺材子的死活嗎?
真以為陛下很仁慈?
這可是敢在朝堂上,與大臣互毆,當(dāng)了十幾年太子,甚至一度險些被廢的硬漢子。
思緒中,溪棠公主已經(jīng)走了。
靖和帝則是在御案中,找出了一封《請尚公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