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一帆風順,卻慘遭一番敲打的張松樵,相比以前,似乎蛻變了不少。
除了黃進忠宣讀皇帝口諭的當天,他從賬房支取了五百兩銀票,前往方煊家中,親自登門賠罪外,接下來的四天,他竟真的足不出戶,在家中反省。
小御史方煊卻由此一戰(zhàn)成名。
小小御史,竟然在跟戶部尚書的交鋒中,占據(jù)了上風,甚至,戶部尚書還親自上門賠罪,這簡直就是御史屆的楷模啊。
御史臺的一眾御史,紛紛將方煊視為了偶像。
每天散朝后,都會有不同面孔的御史,以喝酒的名義,向方煊學習干尚書的經(jīng)驗。
導致方煊每天回家,都飄飄然、醉醺醺的。
“爹,你說皇帝是不是被蒙蔽了?打我的分明不是張景澄,他怎么……”方毅一邊攙扶著,站都站不穩(wěn)的方煊上床,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這幾天,方家出盡了風頭,但他一點都不高興。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肇事元兇,根本沒受到一點……
“啪!”
剛還站不穩(wěn)的方煊瞬間清醒,一個毫不留情的耳光,甩在方毅的臉上,“你剛才說什么?打你的是誰?”
“我說的不對嗎?皇帝他本就……”方毅震驚捂臉,太過分了,我臉上的傷還沒好呢,你怎么能打我?
不對,你怎么能平白無故打我呢?
“啪!”
方煊卻又是一個耳光,“再問你一遍,打你的是誰?”
“張,張景澄?”方毅還不是太傻,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語氣卻滿是驚疑。
方煊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這,這就對了。記住,不管任何人問你,你都要一口咬定,打你的人是張景澄。”
“為,為什么?”方毅先是捂住雙臉,然后才敢開口。
“嗝?!狈届哟蛄藗€酒嗝,眼神迷離道,“因為陛下是這大夏的天,天,天怎么會錯呢?”
……
張府。
門庭冷落四天后,終于有客上門了,慶安府錄司參軍之子——顧硯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以探望張景澄的名義,走進尚書府。
“周管家,請帶我去見尚書大人。”走進個拐角后,顧硯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