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

“只是呢……”

牧語林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帶點(diǎn)沮喪，聽上去很讓人揪心：“偶爾，我們也會很想念你啦……”

季宛白把一字一句全聽進(jìn)了耳朵里，她要怎么回答？她自認(rèn)不是工作狂，但結(jié)后因工作冷落妻子，甚至冷落孩子，她不是一個好妻子，更不是好母親。

對于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兒，她該抱有什么樣的心態(tài)才能和她相處？如果已經(jīng)成為母親的自己都不能盡到職責(zé)，又更何況現(xiàn)在的自己？

“你希望我和她復(fù)合嗎？”

這句話究竟是在問誰？

就這么想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季宛白睡著了。

在睡夢中，季宛白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深淵，意識和思想全部消失不見，像是進(jìn)入了迷霧之中再不見一點(diǎn)方向。

恍惚中，她看見了自己。用第三視角看著什么，冷漠地旁觀，心臟卻在共鳴痛苦般劇烈跳動。

自己？

臉色蒼白的拿著兩張通知書，仿佛世界崩塌。在其身側(cè)，有什么人抱著她哭泣，替她流淌著尚未回神的悲傷。

季宛白在夢中踏進(jìn)一步，與自己面對面。

她問：你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夢中的她喃喃自語，明明知道她只是一場夢，一場真實(shí)到可怕的噩夢，卻依然被自己所觸動，以至于眼淚不知不覺奪眶而出。

為什么自己會哭？

她聽到她說：

怎么可能……但是，可是……

孩子……

我怎么會有孩子？

如果……這樣的話……

牧亦涵……我的孩子——我該怎么跟她說，她的母親不在了？

我該怎么跟她說，在我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天，你失去了你的母親？

太殘忍了。

“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