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頁）

這話說來有些蒼白，這么多年來兩人沒有同框出現(xiàn)過，互聯(lián)網(wǎng)上更是一點互動都沒有。牧亦涵徹底淡出編劇的行業(yè)，季宛白卻順風順水。

難道牧亦涵是因為看到季宛白事業(yè)那么成功而自己還停留在原地而感到挫敗嗎？

孔書羽堅信：絕不是這樣！

那還發(fā)生了什么？

牧亦涵苦笑著，說出了那句話。

“孔小姐？你還好嗎？”

一個甜美的聲音把孔書羽的思緒從回憶的深海里拉回，像是一座燈塔，在警告著孔書羽不要一個人陷入回憶太深。

孔書羽看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是一個女人，她沒有印象。

女人遞過來一張手帕，孔書羽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自己臉上已經(jīng)掛了彩?？讜饹]有拒絕她的好意，用手帕擦掉淚痕。

來葬禮上吊唁的無非三種人：牧亦涵的熟人和內(nèi)人，可惜牧亦涵英年早逝的人，趁著這一次機會攀眼緣的人。

這個女人是那一種，孔書羽也不關心。

女人自孔書羽接過手帕后就沒有關注她了，而是看著土坑里靜靜躺著的骨灰默不作聲。不久之后，孔書羽看見她的眼睛里彌漫著淚水。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哀痛，是可惜，也是痛恨，更是絕望，隨后只剩下了飄向遠方的懷念。

女人自顧自的說著：“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追牧小姐寫的電視劇，雖然都是商業(yè)片，有很多情節(jié)也都帶點時代特產(chǎn)的狗血和無厘頭。但是……”

“她的作品里帶有著無法忽視的生命力，熊熊的火焰感染了所有觀看它的人?？墒桥c此同時，又帶著如陳述事實一般的冰冷，她的作品總是悄無聲息的訴說著一個看起來很有希望但其實沒有希望的故事?！?/p>

“《月下不識人》中男主與女主的月亮訣別，你是我心中永遠的明月，但我們無法在一起。不是因為生離死別，也不是因為世俗觀念的不同，而是兩個相愛的人就是一步步把對方推離了自己身邊?！?/p>

“副cp也是，奈何橋上等你千年，不是因為愛，而是感恩。你救過我，所以我要還你一條命?！?/p>

“牧小姐的作品大多都是苦笑參半，簡直就是一個圓，太陽月亮各占一半。”

“后來的理念幾乎都有這樣的思想，《天堂車站》《花嫁新娘》《星際船塢》和最后的《六百塊的殺人行動》?！?/p>

“大家喜歡什么她就寫什么，可桀驁不馴的新星怎么會甘心讓自己徹底跳進市場的大染缸？或許這也是她的抗爭方式?！?/p>

情至深處，女人眼角也帶出淚水。孔書羽遞上自己的手帕，女人很尷尬地笑了笑卻也沒拒絕。

見到她對好友的作品如數(shù)家珍，孔書羽也留意了女人兩眼。女人則是歉疚自己話太多，在孔書羽面前班門弄斧了：“孔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我是谷雨晴，只是一個三四流演員?！?/p>

孔書羽搖了搖頭：“感謝姑娘來參加她的葬禮，我……衷心感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