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他嚴(yán)實地塞進被子里,只留個毛絨絨的發(fā)頂在外,時夏嗓音慌顫:
“你別沖動。”
二對一,還是兩個年輕力壯的對手,遭襲的肩胛骨巨痛,趙青堯向前滾地一摔,來不及起身腦袋哐地發(fā)蒙。
陶瓷臺燈在他頭頂砸碎,瓷片四濺,混合著猩紅點點的血污。
鄭冠嘴里吐了個臟詞,伸手去拉躺在地上的歸仁澤。
嘭!
身體像一片空中樹葉般向前摔去,正面砸向墻壁,磕得鄭冠頭破鼻酸,他扭頭大怒:
“你……嶼,嶼哥。”
陳嶼又是一腳踢中歸仁澤胸口,踹得對方幾乎站立不穩(wěn),嘴角淌出了血沫。
之前和憤怒淹沒理智的趙青堯動手,歸仁澤受傷不輕,當(dāng)然打得趙青堯鼻青臉腫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時他力氣耗盡,對上力量充沛的陳嶼絕對是毫無勝算。
何況是陳嶼,出身四代軍警世家的純苗子。
長年體能訓(xùn)練的精悍身軀矯喬有力,拳峰鋒利,一拳可以砸得人骨頭挪位。陳嶼緩緩低眼,視線與歸仁澤的撞在空氣里。
干脆擺爛,歸仁澤靠著墻壁坐下,冷冷擦去嘴角的血沫:“你他媽來真的?”
鼻子砸墻又痛又酸,鄭冠揉著鼻尖,不敢置信:“一個女人而已,你他……。。你瘋了?!?/p>
“這一個……不行?!?/p>
眼中煞氣居高臨下,陳嶼蹲在歸仁澤身前,大手掐住他的脖頸咔吱咔吱地收緊,惡意滔天。
歸仁澤的臉漲紅起來,極速流失的氧氣讓臉色由紅轉(zhuǎn)紫,他使出十成十的力道反制,可陳嶼的手沒有松動半分。
“嶼哥!陳嶼!”
事態(tài)走向愈發(fā)嚴(yán)重,鄭冠使勁扣住陳嶼的手腕拉扯,吼道:
“你他媽瘋了!為了個玩物!”
“玩物?”陳嶼的表情平靜中泛著陰鷙,陰鷙中微微扭曲:“我認(rèn)真的,這一次我認(rèn)真的。”
他是真心喜歡她。
他也嚴(yán)厲警告過歸仁澤。
為什么……。還要奪走屬于他的東西?
冷汗沁透后背,鄭冠眼中的陳嶼一整張臉扭曲起來,他甚至想拔腿就跑,預(yù)感歸仁澤之后下一個就是他自己。
忽地。
床上一團灰色蟬蛹似的物體掙動起來,發(fā)出清晰的痛吟,猛地喚醒陳嶼的神智,他起身,見趙青堯大步趕了過去。
趙青堯掀開被子,里面的時夏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痛苦地捂住肚子,腿心里滲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