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回頭看向沈如歸。
四目對視,周遭一切都被隔離在外。
沈如歸忽然笑了。
凝在黑眸表層的冰融化,潭底卻是濃烈暗欲,不顯山不露水的平靜之下,是一場爆發(fā)前的海嘯。
他也不往前,就在原地,等著慕瓷回去。
“跟我鬧呢?”
“鬧什么?”慕瓷目光平淡,“我鬧什么?我男朋友來接我,有問題嗎?”
【男朋友】這三個(gè)字,推動(dòng)了那場海嘯,卷著風(fēng)暴翻涌而來,如猛獸狂囂,要將整座城市摧毀。
“你他媽再說一遍!”沈如歸一把拽過慕瓷,瞳孔里充斥著紅血絲。
幾秒鐘后,忍住了掐死她躁怒,放緩語氣,“我就當(dāng)你是迷藥吸多了腦子不清醒……”
“沈如歸,”慕瓷打斷他的話,“不清醒的人是你,你要往一條死路上走,沒誰攔著,為什么非要拉上我?問過我的意見嗎?還是你覺得我愿意陪你賭?”
“我不愿意,沈如歸,我不愿意?!?/p>
“你死你的,我要活著?!?/p>
慕瓷微微垂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男人攥在她手腕的手,用力甩掉,頭也不回的走向顧澤。
沈如歸身上有傷,鮮血淌到手背,順著手指往下滴,落進(jìn)泥土里,寂靜無聲。
“慕瓷?!?/p>
“你敢跟他走,我玩兒死你?!?/p>
慕瓷腳步未停。
她還穿著昨晚參加活動(dòng)那件羽毛白裙,空蕩蕩地罩了一件黑色大衣,神色寡淡冷漠,顯得薄情。
“賀公子的命還吊在懸崖邊上呢,”顧澤慢條斯理的開口。
他的視線越過慕瓷,對上沈如歸那雙陰鷙沉沉的黑眸。
“沈老板,你早已是四面楚歌的境地,自顧不暇,就別再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小心引火自焚?!?/p>
顧澤打開車門,慕瓷上了他的車,只是坐到副駕駛,就仿佛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裹在身上的那件大衣里,藏著一把冰冷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