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第2頁）

電話掛后，余諾愣在原地。

在沙發(fā)上坐了十幾分鐘，她拿起手機，給余戈發(fā)了一條消息。

余諾：「哥，奶奶死了，爸讓我們過去?！?/p>

進了臥室的房間，余諾拉開衣柜，準備找一條黑裙子出來。

注意到一個東西，她的手一頓。有些失神，慢慢拿起衣柜角落那個手織的破布娃娃。時間已經(jīng)很久遠了，布娃娃身上的碎花裙已經(jīng)褪色，黑色的眼珠也掉了一個，只能隱隱辨認出是在微笑。

這曾經(jīng)是余諾最心愛的玩具，奶奶親手給她做的。

…

…

下午，余戈開車過來接她。

兩人一路沉默，到余將發(fā)來的地址，他們在殯儀館下了車。明明是盛夏，這個地方卻透著絲絲陰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余將、孫爾嵐正在和二嬸說話。

瞥到他們進來，孫爾嵐的話停了一下。

二嬸主動上前，跟余戈說了句話：“小戈，好久沒見你了?！?/p>

余戈直接無視掉其余兩人，對二嬸點點頭，問：“我奶奶呢?！?/p>

二嬸眼眶紅腫，明顯也是剛剛哭過。她嘆了口氣，給他們指了指方向。

奶奶閉著眼，雙手交叉擺在身前，已經(jīng)被梳妝完，換了身壽衣。

他們隔著一層玻璃。

余諾彎腰，輕輕地把懷里的白馬蹄蓮放在一旁，起身時，居然有些恍惚。

在余諾的記憶里，這么多年，奶奶和二嬸是這個家里，很少數(shù)的，會關心她和余戈的長輩。

當初江麗知道余將出軌，鬧去了奶奶面前。

奶奶出面勸了很久，最后協(xié)商無果，江麗一氣之下出國，丟下余戈和余諾不管。原本完整的家還是一拍兩散。也因此，奶奶一直都不待見孫爾嵐。

自從余將離婚再娶，奶奶就搬回了鄉(xiāng)下。余將再婚后，奶奶偶然過來一次，看到放學回家的余戈和余諾穿著脫線的舊毛衣，心疼地快要落淚，和余將和孫爾嵐大吵一架。

只可惜老人家年紀也大了，有心無力，根本沒法獨自撫養(yǎng)兩個還在上學的孩子?；剜l(xiāng)下的前一天晚上，奶奶偷偷給他們?nèi)藥装賶K錢。

余戈打職業(yè)賺錢后，帶著余諾搬出去，基本就跟余將斷絕了往來。他雖然忙，但是也會經(jīng)常抽空帶著余諾去看奶奶，陪老人家聊聊天。

上一次見奶奶還是半年前，她和余戈回鄉(xiāng)下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