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衛(wèi)準一言不發(fā)。
盛陽擔心他,便一路跟到了啟云外殿。他直直地轉了身子,生硬地說道:“公主不必如此。”
“你別這樣。”盛陽幾乎快要哭了,扯了他袖子撒嬌道,“我想陪陪你?!?/p>
“不必。”他關了門,將她拒之門外。
盛陽覺得心亂,可又不知到哪里去,只好沿著墻壁抱著膝蓋蹲坐下來,時不時抬頭看看那扇門。
它關上了,便再也沒有打開過。
不知坐了多久,夜色盡黑。凜冽的寒風直刺入骨,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慢慢起身,料想自己是該回去了,嘴邊卻扯出一絲苦笑來,她竟為他至于此?
許是蹲久了,她的腿腳也麻,剛一起身便站不穩(wěn),搖搖晃晃倒下去。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及時攬住了她,將她從這寒風中摟進了屋。
“為什么還不走?”衛(wèi)準略帶慍色地責備她。
“我擔心你?!彼裆嗤?,輕聲說道。
衛(wèi)準便甩了手,直起身子冷冷說道:“在下無需公主擔心?!?/p>
盛陽一著急,盈盈美目便蓄滿了淚水:“你這樣……叫我如何是好?”
世間最讓人不忍的便是美人垂淚。
衛(wèi)準最終還是投降了。
他蹲了下來,細細為她拭淚。
她卻拿住他的手,垂下眼簾,緩慢又堅定地靠近他。在嘴唇即將相碰的那一刻,衛(wèi)準偏開了頭。
“公主?!彼睦镆煌础?/p>
若是今日所說之事為真,他當叫她一聲表妹。
他忽然明白那日桂花樹下的吻,明白為何她看起來那么哀傷。明白她為何要了他卻又狠狠推開,原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因為愛不得,所以留你在身邊。
進不了,退不了。
衛(wèi)準與盛陽,終究是停在十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