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頁）

這一夜，牧語林也在思念著自己的母親。

不是還在綜藝里的，是回憶之中，那早已破碎的家庭。

“媽……”

她干澀地在心里惆悵著。

牧亦涵，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我？還好吧。我覺得，我還算仁至義盡。

小慕才五歲，小語才四歲！她們還這么小！

噢……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不要緊，我會對她們負責——直到她們成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孩子度過一個得不到關愛的童年。

她們也是你的孩子！

是是是，我知道。我的孩子……

出去！

那我們算達成一致了？

在她們都成年之前——扮演一個好家長的角色。

原來在母親的心里，她和姐姐只是一個達成協(xié)議的前置條件。

沒有什么能比在懂事之前就知道事實還要殘酷的了，對于孩子來說，家長的愛是最重要的東西。

再怎么掩飾，他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感情是否真摯。那源自于心里的感情，牧語林無法割舍。

她分明能看清牧亦涵的確愛著自己的孩子，每一分呼喚，每一次相處。每一次家長會在后排驕傲的鼓掌，去游樂園時搶她們的玩具，看了鬼片之后把她和姐姐抱在懷里講故事……

這怎么能是虛假？

【七月七日，我買下了一個本子。其實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買它，或許只是想寫點東西……】

【今天……今天牧亦涵自殺了，是在外灘下游發(fā)現(xiàn)的。警察初步判斷是自殺。她不見了三個月，原來是去寺廟了。】

【七月八日，之前夏月說要我注意身體，不要太急著去工作。我聽了，去醫(yī)院看了體檢，今天是出結果的日子?！?/p>

【我有個孩子，是在我和牧亦涵沒有鬧翻之前的。我該怎么辦？要打掉嗎？】

【七月九日，我還是不知道該拿孩子怎么辦，自從知道世界上有個新生命之后我就感覺她好像在動，不是真的在動，而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七月十日，孔書羽來了。我們一起籌備牧亦涵的葬禮，她讓我不要難過，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有多難過。我跟她說了孩子的事，她問我：你打算怎么辦？我不知道?！?/p>

【我記得你不是有個青梅竹馬嗎？他至今還在等你。老牧和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是她的錯，你有權力追求更好的人生，是她配不上你。孔書羽說完就走了。】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她是牧亦涵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能會覺得是牧亦涵的錯？可我沒心思想以后該怎么辦，我只是想我的孩子……她要是以后都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誰該怎么辦？牧亦涵都沒有留下什么照片，她不愛拍照】

【七月二十一日，牧亦涵的骨灰被我葬到了公墓里。夏月這幾天一直陪著我，楊眠也是。最近胃口越來越不好了，老是想吐。夏月問我要不要打掉？或者不打掉也行。夏月想把徐承光找過來，可關他什么事？】

【他一直都喜歡你，你跟牧亦涵不是早就不喜歡了嗎？難道她還一直纏著你不放？宛白，人要向前看。承光一直在等你回頭……】

【十月五日，孩子出生了。夏月和孔書羽都在病床旁邊，她們很高興，爭著搶干媽的位置。護士問我孩子要叫什么名字，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