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昭翻了個(gè)身,用背對著她。
“干嘛?”安蘿看著好笑,“生氣了?”
賀昭喝醉后完全是另一個(gè)人,就像王姨說得鬧小孩子脾氣,臉埋在枕頭里,聲音悶悶地,像在撒嬌,“我頭好疼……你都不管我……”
安蘿猜,他是想林思了。
林思忌日那天,賀昭自己一個(gè)人去了墓園,待了很久,回家就進(jìn)了臥室,連晚飯都沒吃。
“我是去幫你煮醒酒茶了啊,”安蘿溫聲哄著他,“喝了就不難受了,我扶你坐起來好不好?”
賀昭吃軟不吃硬,被哄著喝完了一杯苦澀的茶,就倒在床上昏頭大睡,沒再鬧了。
他身上的酒味實(shí)在太重了,安蘿把門窗打開透氣,又小心幫他脫掉皮鞋,襪子,襯衣,輪到褲子的時(shí)候猶豫了,可他明顯睡著不舒服。
安蘿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
一分鐘后。
熟睡中的賀昭眉頭皺得深,安蘿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都出汗了,耳根隱約透出一抹紅色。
怎么、怎么解不開啊?
“出來。”
“我教你怎么解。”
安靜的空間突然響起惡魔的聲音,安蘿被嚇得直接坐在地上,抬頭就看到靠在門口的賀西樓。
他還戴著那幅眼鏡,黑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安蘿狼狽地站起來,小聲抱怨,“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是你太專注了,”賀西樓低聲笑了笑,“出來。”
安蘿不看他,“賀昭不舒服,我要照顧他。”
“他都睡著了,你還要留著陪睡?”賀西樓挑眉,不緊不慢,“當(dāng)然,我進(jìn)來也行?!?/p>
安蘿閉了閉眼,快速幫賀昭蓋好被子,走出房間關(guān)上門。
賀西樓把煙咬在嘴角,在女人從面前經(jīng)過時(shí)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近,她洗過澡了,身上散著淡淡的香味。
“再叫聲‘哥哥’,哥哥教你男人的皮帶怎么解?!?/p>
安蘿以前都是叫賀西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