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性的打開微信,想給錢松發(fā)消息,讓他晚上回家把樓下菜鳥驛站的快遞取了,信息輸入大半,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重新恢復了獨身生活。
一個人生活,是沒有人幫忙取快遞的。
許竹文放下手機,靜靜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腦子里咕嚕咕嚕不停冒著各種想法,猶如科技屏幕在報幕,一條接一條的滾動,有些信息記憶還沒捕捉到,大腦已經報了下一條。
和錢松分手的代價是,她要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搞衛(wèi)生,一個人獨來獨往,去應對家里出現的一切意外。好處是,她再也不要為一個男人患得患失,背負沉重的債務。
“滴——滴——”
門禁對講機突兀地響起。
許竹文走過去,屏幕亮起。
一個穿工作服的男人,旁邊立著一個幾乎一人高的、硬紙板包扎的碩大方形物品。
“1702,快遞,簽收一下?!笨爝f員的聲音帶著一絲送貨的疲憊。
許竹文打開門,看到門外立著一個高高的箱子,“搬進來吧?!?/p>
快遞員重重的的嘆了口氣,彎腰把箱子搬進了指定的地點。
“辛苦啦。”
快遞員走出門的時候,許竹文道謝。
一般她是不會跟快遞員說這些客氣話的,皆因她看到這位快遞員已經累到情緒崩潰的臨界點。
快遞員愣了愣,抬手跟她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看樣子,對方心情有變好些。
許竹文勾了勾唇,等他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才關上門。
都不容易。
嘆氣的人輪到了她。
許竹文從柜子里翻出剪刀,走到巨大的紙箱邊,利落的劃開封箱膠帶,接著,小心翼翼地將包裹褪去,露出了里面的東西,原來是一幅精心裝裱過的三聯大畫框。
這照片,是她前幾日發(fā)到某寶店家,讓對方幫忙打印出來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
羊卓雍措碧藍如鏡的湖面旁,她們三個并肩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高原的風揚起她們的發(fā)梢和衣角,遠處圣湖的藍色一直向天際蔓延,與無垠的藍天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