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讓他插手這次的水災(zāi)預(yù)防。
雖然這小子之前搞出的玩意,的確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可這次不一樣。
水患,是天災(zāi)。
更是他們這些世家門閥,用來鞏固自身利益的絕佳機會。
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水泥”,就想搶走這份天大的功勞?
做夢。
高士廉往前一步,臉色漲紅,帶著一股慍怒。
“程處輝!”
他厲聲呵斥,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
“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
“此乃太極殿,商議的是國之大事,豈容你在此胡鬧!”
“水患當前,人命關(guān)天,你一個黃口小兒。”
“敢將這等未經(jīng)驗證的奇技淫巧拿到朝堂上,是何居心?”
“這里不是你家后院,更不是你推銷產(chǎn)品的東市西市!”
“若是你的東西無用,耽誤了加固堤壩,致使萬民遭殃,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辭嚴,擲地有聲。
仿佛他才是那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忠臣。
程處輝面對這頂大帽子,卻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那笑聲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嘲諷。
“高侍中此言差矣?!?/p>
“我拿出能解水患的發(fā)明,是為了救人,怎么就成了誤國?”
他的目光掃過高士廉,又落在了褚遂良等人身上,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
“我看,真正想誤國的,是某些人吧。”
“某些人,巴不得水災(zāi)鬧得越大越好?!?/p>
“這樣,他們就可以打著‘賑濟災(zāi)民’的旗號,逼著治下的富戶捐錢捐糧?!?/p>
“然后再用這些錢糧,去兼并那些因水災(zāi)而破產(chǎn)的百姓的土地?!?/p>
“到時候,流離失所的災(zāi)民,就只能賣身為奴,世世代代成為某些大家族的奴仆?!?/p>
“這算盤,打得可真是響啊?!?/p>
程處輝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地砸在某些人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