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終究還是無法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
京一像一尊失去靈魂的木偶,在水底一動不動。直到肺部傳來的刺痛感,她才從水中抬起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水珠順著濕漉漉的長發(fā)滑落,沿著蒼白的臉頰和脖頸滾下,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她草草地擦干身體,隨手抓起一件寬松的里衣披在身上。衣帶松散地系著,衣襟微微敞開,露出小片白皙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她甚至沒有心思去整理濕漉漉的頭發(fā),任由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般,心不在焉地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砰!”
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個帶著熟悉清冽氣息的、堅實溫熱的胸膛。
“唔……”京一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一步,下意識地抬起頭。
富岡義勇剛好經(jīng)過浴室門口,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擔憂,落在她身上。當他的視線掃過她濕漉漉的、凌亂披散的長發(fā)以及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下那片白皙的肌膚時,瞳孔收縮了一下,耳根漫上一層薄紅。
但他立刻移開了視線,眉頭緊鎖,目光最終定格在她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寫滿了失魂落魄一臉憂慮的面龐上。
“怎么…穿成這樣?”義勇的聲音低沉沙啞,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動作有些笨拙卻迅速地將她敞開的衣襟攏緊。
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微涼的鎖骨肌膚,帶來細微的電流感。
他冰藍色的眼眸緊緊鎖住她的眼睛,里面翻涌著清晰的擔憂和緊張:“你…怎么了?”
京一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緊蹙的眉頭,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也感受著他指尖殘留的溫度。
一抹酸楚和委屈涌上心頭,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義勇先生…如果…如果你知道了真相…還會…這樣看著我嗎?
她張了張嘴,聲音干澀而微弱:“沒…沒什么我只是…”
“好,我知道了?!?/p>
義勇突然開口,帶著一種篤定,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哈?”京一一愣,困惑地眨了眨眼,歪著頭看著他,“你知道…什么了?”
義勇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溫熱而帶著薄繭的大手,不容分說地握住了她微涼的手腕。
動作帶著力道,卻又異常輕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他拉著她,沉默地穿過回廊,回到房間。讓她在床沿坐下,自己則拉過旁邊的矮凳,在她面前坐下。
兩人面對面,距離很近。
房間里一片寂靜,只有窗外傳來的微弱蟲鳴和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義勇冰藍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她,里面翻涌著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