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聶忠華更震驚的是顧已接下來說的話。
她就那么一臉凝重,語氣肅冷地說出了一句:“老貴,我是小叮當?!?/p>
聽到這話的那一秒鐘內(nèi),聶忠華臉色復(fù)雜。
小叮當三個字就像是打在他并不熟悉的笑穴一樣連帶著他身上的每一寸神經(jīng),他極力克制,到底還是沒忍住,側(cè)過身死咬住下嘴唇,緊握著拳頭想把要溢出來的笑給憋回去。
現(xiàn)在笑出來,真的太不合時宜了。
顧已看出了他的隱忍,唇角也扯了扯,拍了拍聶忠華的肩膀,在他看向自已的時侯對著那張已經(jīng)憋得通紅的臉讓了個微笑的手勢,走到遠處去打電話了。
“老貴,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但我現(xiàn)在想偷個懶,所以想打擾你一下?!?/p>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粗獷的男聲:“命都是你給的,談什么打擾不打擾,不過我太久不干活了,手生的很,你別嫌棄就好。”
顧已只是哼笑一聲:“聽說你水稻種的不錯?!?/p>
對面沉默了兩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得,我先問你,有機會見一面嗎?”
“看情況吧。”顧已的視線隱約能看到屋子里宋晏辭的身影:“有機會的話介紹我先生給你認識。”
對面又是沉默,聲音里有幾分可惜:“介紹我認識,那就是我不認識了……”
“緣分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p>
顧已踢了踢腳下的一顆小石子兒:“幫我查一查,最近有什么人急需腎源,尤其是大人物的人脈,有兩個人給你讓參考?!?/p>
對面也陡然認真了起來:“你說?!?/p>
“欽城崔家的程媛,和海城的蔡全志。”
“蔡全志?”男人說:“聽說他死了,怎么,這案子你在查?”
“嗯,我離開部隊了?!鳖櫼杨D了頓:“見面再細說吧?!?/p>
這一次對面的沉默較之前面兩次都要久,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行,等我消息吧,咱們是怎么聯(lián)系?還是你聯(lián)系我?”
顧已把自已的電話給他說過去,也不擔心他有沒有記?。骸斑@個號碼,有線索聯(lián)系我。”
男人哼了一聲:“那你可休想,想知道線索,就自已來找我,我請你吃我親自種的水稻?!?/p>
“也行?!鳖櫼汛饝?yīng)的干脆:“備好飯菜,我希望越快越好?!?/p>
對方這次都沒回她,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