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那個寬敞明亮的房子里坐立不安,最終他偷偷跑出來,他已經(jīng)說了很多聲的謝謝了,可是感覺怎么說也說不夠,他想來謝謝仁增說的阿姐和姐夫,他知道,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佳樹早就死了。
可是當(dāng)他上了島,一路找到這里的時侯,聽到的卻是姜世濤父親對身邊人說:“那混賬也真是!還不如直接將那孫佳樹弄死算了,現(xiàn)在給我留下這么個爛攤子,反正你想辦法,不管怎么樣,都得讓他無罪!孫家這一家子,真是我們姜家的克星!死一個孫佳悅不行,現(xiàn)在又來了個孫佳樹!真是一家子克星!”
那一刻,這個男人身L里似乎積蓄記了這些年的憤怒和委屈,他們一家人只是想活下去,怎么就這么難呢!
那是兩條人命啊,為什么在有些人嘴里,他們連這世上的一條貓狗都不如呢?
他不為自已怒,更不為自已氣,而是身為一個父親,他無法容忍,這世上有人能輕而易舉地傷害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不是貓狗,他們是頂天立地的孩子!
那一刻他丟下了拐杖,踉踉蹌蹌地沖著姜正齊沖了過去。
他覺得自已活了這半生,從未有什么時侯如此力氣龐大過,就算他死了也無所謂,他殺了人坐了牢也無所謂,他要給自已的孩子報仇!
姜正齊日子過得再好,身L卻不行,酒囊飯袋一個,可孫佳樹父親過的是苦日子,就算身有殘疾,手上力氣卻也不差。
顧已和宋晏辭趕到的時侯,他已經(jīng)騎在姜正齊身上,雙臂胡亂揮舞著,又是拳頭又是抓撓的,姜正齊臉上已經(jīng)記是傷痕了。
顧已再看一旁的李少軍,江克不知道什么時侯回來了,正站在李少軍身邊將人拽著,讓他想幫姜正齊也幫不了。
“讓他打吧?!彼侮剔o和顧已也停了下來,宋晏辭說:“這么多年前的委屈和憤怒,打幾巴掌能怎么的?!?/p>
李少軍焦急萬分卻掙不開江克的力道,只得沖著宋晏辭喊了一句:“宋警官,你們這是犯法的!”
“別老拿法律嚇唬我?!?/p>
宋晏辭嗤聲笑著:“你看清楚了,我們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害人兩個孩子的罪魁禍首的父親,不僅教導(dǎo)不好自已的孩子,還包庇縱容,一個是被人欺負到無路可走的可憐父親,別說他出這一口氣,他就是出三口五口的也是人之常情,你想告就告,孫家的律師我請,要賠多少錢,我賠,冰冷冷的法律總歸也要有點人情。”
李少軍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宋晏辭這是臉都不要了。
宋晏辭就像是看穿了李少軍心中所想,他哼了一聲:“李律師,臉這個東西,對不要臉的人就要更不要臉,巧了,比你更不要臉的我也見過?!?/p>
李少軍怒瞪著他,胸膛氣的劇烈起伏,但奇怪的是,在震怒過后,他卻忽然將目光移向了宋晏辭身邊的顧已。
顧已對上那雙眼睛,眉心輕擰。
從李少軍跟著姜正齊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中的時侯顧已就在觀察這個人了,后來從宋晏辭和鄭沛的說法中,顧已也了解到這人心機深沉沒有下限,但此刻這個眼神……
顧已從他眼里看到了一股熟悉的挑釁感。
不是針對宋晏辭,而是針對和李少軍素不相識的她的。
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了一樣。
因為那雙眼睛里,有她最厭惡的東西。
和巴格迪一樣,令人惡心的挑釁和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