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親自來?!彼侮剔o看著江克手上的平板:“江克,找個新電腦,這平板你親自保管著,不要再經(jīng)任何人的手?!?/p>
江克鄭重地點了點頭。
***
顧已又讓夢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夢,夢到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群的駿馬和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她又看到父親和牦牛了。
這一次除了牦牛,還有她很少夢到的魚鷹,他緩慢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目光明明是笑瞇瞇地看著她的,腳下卻像停不下來似的越過她。
她想追上去,明明腳下在跑,可他們之間卻總像是隔著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她張口依舊說不出話來,只能焦急地看著他們的身影不斷在自已眼前遠去。
“爸!”她像是跟封印著自已的那股力氣對抗,掙扎著,嘶啞著喊出這個字。
顧海潮聽到了。
不單單是他,就連牦牛和魚鷹都聽到了,他們通時停下腳步朝著顧已的方向看過來。
那一刻顧已熱淚盈眶,她委屈又難過,聲音哽咽著問他們:“你們?yōu)槭裁床焕砦?!?/p>
可他們就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似的,只是對著她笑。
顧已更難過了,感覺喉嚨都是疼的:“你們?yōu)槭裁床焕砦野?,你們理理我啊……?/p>
父親忽然抬起胳膊,像是跟她打招呼:“我的阿已都長這么大啦。”
顧已心里難過,像是執(zhí)念一樣:“你為什么不理我……”
父親只是笑,溫柔地看著她:“閨女,爸愛你,爸在哪里都愛我閨女,你是爸爸一輩子的驕傲。”
顧已眼淚都下來了:“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阿已,爺爺好嗎,你代我問爺爺好行么,你說兒子也想他,叫他好好照顧身L,好么阿已?”
顧已情難自持,嗓子眼的痛蔓延遍全身。
父親不說話了,只是那么慈愛而又溫柔地看著她。
火仁也朝她招手:“老大,你看,這里的星星和西寧一模一樣!”
藍天白云瞬間撤走,顧已仿佛本來就在夜里,剛才還離她那樣遠的火仁忽然站在了她身邊。
“老大,我們什么時侯回西寧呢,我真想西寧的天,想我阿爸,想旋風,想閃電,想成群的牦牛和夏天的油菜花,想跟你們?nèi)デ嗪:?,老大,你什么時侯才能回西寧?你帶我回西寧看看吧,我真想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