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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成玉最后提到鑄造惡錢之事?！甭勱I掩上書冊，他不需要細(xì)查證據(jù)，已能推斷宿成玉沒有撒謊。姜榮昌鄭春海以及太子……實在教人失望。不過現(xiàn)在重要的是，“季桓，你早就知道惡錢一案?！?/p>

季桓彎著眼眸默認(rèn)。

聞闕繼續(xù)說道：“所以你找上了姜晏，與她合作。這著險棋下得不錯?！?/p>

季桓面露謙虛：“聞相夸獎?！?/p>

“你為何幫她？”聞闕語氣平靜，“聞某以為，你與她早已關(guān)系破裂?！?/p>

季桓笑得連聲音都仿佛帶著鉤子：“你猜?！?/p>

“……”

聞闕喪失了交流的欲望，轉(zhuǎn)而處理案幾堆放的信函。

偏偏這季桓湊上來，手肘支著案頭，仰起臉靠近聞闕，懶洋洋道：“我和晏晏和好啦?！?/p>

季家的年輕郎君，渾身寫著隨意風(fēng)流，話語卻含著挑釁似的惡意。

“聞相甚惠，應(yīng)該清楚‘和好’意味著什么罷？要不要猜猜看，我與她怎么和好的？”

聞闕眼睫輕微顫動。

他看著季桓，又從季桓瀲滟的瞳孔中望見了神色漠然的自己。

半晌寂靜后，季桓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很喜歡晏晏?！?/p>

“所以，不打算讓給你了?！?/p>

車輪恰好碾過地面凸起的石子，發(fā)出尖銳的吱呀聲。

季桓直起身來，推窗看了看外面，“哎呀，前面不就是早桂街么？勞煩聞相停車，我正好到侯府拜訪?！勏?？”

聞闕命人停了車。待季桓輕松躍下，拜別之際，他冷然出聲。

“你盡可來試?！?/p>

眉眼掛著霜雪的左相大人，端端正正坐在車?yán)铮褚恢甓估锏暮?。他俯視著季桓，疏離的語調(diào)染上肅殺之氣。

隨后，車簾松落，阻隔兩人目光。

季桓縱聲大笑，轉(zhuǎn)身朝著早桂街走去。紫紅的霞光在他身后逐漸暗淡，前方人家點起盞盞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