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覺得沈知嬰實在幼稚,一時又想笑。還別說,這種三人成親的念頭挺有意思的,有種缺失腦子的趣味感。
虧得聞闕會答應沈知嬰。
他竟然能答應。
姜晏發(fā)現自己對聞闕還是不夠了解。
不……等等。
答應也沒什么關系呀,看朝堂這個水火不容的局勢,指不定還沒操辦婚事就打起來了。到時候皇帝一換,誰還管這先前的破事。
姜晏懷疑自己洞察了聞闕的用意。
好家伙。
她同情地看了沈知嬰一眼。
這孩子……很可能被親哥敷衍了啊。
“晏晏?”沈知嬰打破沉默,有些心虛地環(huán)住姜晏,“我知此事尚需你點頭,你怎么想?”
姜晏能怎么想。
她掐住沈知嬰的臉頰,拖長了調子:“嗯……我覺得無所謂啊?!痹趯Ψ矫黠@露出驚喜神情之后,才慢吞吞地補足剩下的話,“不過,婚姻大事要準備個一兩年的,這期間誰知道有什么變故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p>
姜晏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不久后,黃宸下獄,三皇子禁足宮中。朝廷上下大清查,一時間人人自危。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陰山郡一帶突發(fā)地動,俞縣的金烏塔,塌了。
按國師的說法,鎮(zhèn)厄祭祀塔坍塌,自是不祥之兆,須得誠心祭拜祈福,方可重鑄塔身。當今天子最最看重這些規(guī)矩,便不顧眾臣勸阻,執(zhí)意親身前往俞縣。
結果沒動身呢,一場大雪就把他撂倒了。
姜晏不知道這皇帝怎么想的,總之,他決定派遣國師去俞縣代行祭拜祈福之禮,太常卿、左相同行,從旁協助。
這個陣仗委實夸張了點兒,不過也算合情合理。陰山郡地動,民生傷損極大,正需要朝廷賑災安撫民心。
所以聞闕去陰山主要是干賑災的活兒。
順便查一查金烏塔貪墨案的底細——黃宸還在牢里關著呢。
出發(fā)當日是個大晴天。
隊伍極長極壯觀,氣勢頗為莊嚴。
聞闕好不容易熬完了繁瑣的辭別儀式,掀簾進車輿,車里赫然坐著個單馬尾笑瞇瞇的少年。
女扮男裝偷偷從侯府跑出來的姜晏對著左相大人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