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極速墜落,而后砸到堆積的雜物,不受控地滾了幾圈。
姜晏嘔出一口血。
此處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摸索半晌,察覺到雜物縫隙間流動的風(fēng)。
有風(fēng),就有出口。
姜晏并不清楚普通人家的地窖情況,她躲開了廂房的火情,如今做判斷完全憑靠本能。
她要出去。
她要離開。
所以她動手刨,試圖刨開發(fā)霉的雜物和潮濕的泥土。手指疼得鉆心,眼淚掉個不停,卻還是要刨。
“哈……哈哈……”
動作間,姜晏止不住地笑起來,然后又嗚嗚咽咽地哭。
“好疼……”
好開心。
“誰來幫幫我……”
誰來與我共歡喜。
她的噩夢,她的仇人,她的過去,終于葬身火海。
她此刻,真真切切暢快無比——
麻木的手指戳到了什么溫軟之物。緊接著,那物什試探般挨了過來。
……是人的手。
它猶疑著握住姜晏流血的指尖,摸了又摸。
“……嗯?”
某個分外熟悉欠揍的嗓音,模模糊糊的,自縫隙鉆進來。
“我好像聽到了故人的哭聲?是錯覺么?啊哈哈哈……總不可能是姜小娘子罷,貧道定然聽岔了……”
姜晏吸了吸鼻子。
她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