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有些人笑就有人哭。
就像此時(shí)的于家和沈家。
沈家最近喜氣洋洋,據(jù)說是老沈的兒子回來了。
從門外都能聽見歡聲笑語。
而他們的鄰居于家,則是被悲傷的氛圍籠罩。
在于家的院子里,站著雍望舒四人還有于束支一家四口。
在他們中間放置著一具尸體。
“看看吧,是不是于路懸?!庇和骈_口道。
于祝沒有上前,她害怕的縮到彭氏身后:“這不是我哥,我哥胳膊上沒有白圈?!?/p>
于束支和兒媳高氏壯著膽子靠近。
尸體太過駭人,于束支只細(xì)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吐。
高氏卻湊近尸體,蹲下身來,她右手細(xì)微的顫抖著,用手指肚輕輕蹭著尸體的麻衣。
于束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還在努力的湊近查看。
“阿爹…”高氏說話有些艱難。
她的聲音太小,于束支并沒有聽見,他還在干嘔。
“阿爹?”高氏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于束支終于聽見了,他露出詢問的表情。
高氏再抬起頭時(shí),已是滿臉的眼淚:“這是我給…我給路懸…做的衣裳?!?/p>
她手一松,一朵針線繡成的杜鵑花跳了出來。
原本顏色淡淡的杜鵑花,殷了血,此時(shí)紅極了。
“阿爹…”高氏嗚咽著:“他…他…他…”
高氏說了半天,再也吐不出一個(gè)字。
于束支聽見她的話,已然愣在原地,他的白色發(fā)絲從黑發(fā)中露出幾根,擋在他滿是皺紋的額間。
一瞬間他像是老了好幾歲。
彭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面目全非的尸體,再也控制不住,她一下子撲了上來:“路懸!我的兒!”
一時(shí)間,院子里充滿了悲切的哀嚎和失聲痛哭。
雍望舒看著他們的樣子,心底勾起了什么,又被她壓了下去。
耳邊滿是悲痛的聲音,卻隱隱能聽見隔壁鄰居的歡聲笑語。
她突然覺得,于路懸的那只手指的,不是物件,更像是方向,西北,那是家的方向。
他想回家,卻消散在水中,迷失在他鄉(xiāng)。
就像是…孤云與歸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