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以前那樣無所畏懼,也不像以前那樣不想后果。
她和他,總是在錯過。
他有他的成佛路,她有她的修仙道。
這本就是兩條無法交匯的河流,她現(xiàn)在不敢毅然決然的只身跳進他的河里。
她怕他哪天清醒了,悟道了,便轉身離去。
她覺得,與其那時痛不欲生,不如現(xiàn)在就先痛一痛,以后還是少見面的好。
“法照?!彼龁舅姆ㄌ枴?/p>
法照靜靜的摟著她,用鼻音回答了她。
雍望舒感受著他的溫熱,開口道:“你能再為我吹一次《半山聽雨》嗎?”
法照松開她,露出笑容:“好?!?/p>
低低的簫音幽幽響起,時而升高,時而婉轉。
天空不知何時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拍打到樹葉上,沙沙作響。
簫聲和雨聲一起落在雍望舒的耳朵里,滴在她的心上。
她專注的看著他,他沒有穿僧袍,一身干練的黑色錦衣讓他更像是世家公子。
他眼眉低垂,用心的吹著曲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在洞簫上,抬起放下。
真好啊。
她想。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曲子再長也有吹完的時候,路途再遠也有道別的時候。
法照對于她接下來的行程總是不放心,他操心的喋喋不休。
雍望舒抿嘴后,捂住他的嘴:“你別總囑咐我,你也要萬事小心,好好吃飯,好好修煉,替我給樂康帶個好?!?/p>
“好?!狈ㄕ展雌鹦Γ骸暗任胰フ夷恪!?/p>
“…”雍望舒點點頭:“好。”
雍望舒不再停留,她盾光而起,直向北去。
法照遙望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見她的蹤跡,他低聲說道:“望舒,我們很快就會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