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帳外的士兵傳來話:“大人,夫人派暗衛(wèi)送消息過來!”
謝照君連忙命人進來,暗衛(wèi)遞上一封書信,是束雪容寫的,筆跡娟秀:
“照君,京城的流言,已妥帖處理,清單和供詞也已貼出,百姓們都信了。你可要安心守關,勿念。平安符記得要帶在身上。”
謝照君看完信,心里暖暖的,他將那封信折好,揣在懷里:“你看,我就知道,雪容會處理的?!?/p>
李青云湊過頭看了一眼,笑道:“夫人真是厲害,比咱們這些大男人還會應付爛事,您說是不是,大人?”
謝照君點頭。李青云又說:“按您的吩咐,蒸餾器已然做出來了,剛才試了一下,真能燒出干干凈凈的水,士兵們都說,這東西比井水甜?!?/p>
謝照君點頭:“好,讓伙房燒些蒸餾水來,給受傷的士兵喝,傷口也用這個洗,雪容說,這樣就不會感染了?!?/p>
他走到帳門口,漠北的營寨方向,風還在吹,但雪卻小了一些。
他摸出懷里的平安符,又想起束雪容寫的手冊,心里竟有了底氣,不管漠北人如何厲害,不管京里的流言如何中傷,只要有她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京城的布告欄前,擠滿了人。
采青帶著幾個暗衛(wèi),在人群里念道:“……大米三千石,棉衣五千件,都是朝廷撥給邊軍的軍需,現(xiàn)在還有兩千石大米、四千件棉衣在黑水關的糧草營內,有案可稽!”
“是真的嗎?謝大人真的沒通敵?”
一個老婆婆皺著眉頭,指著采青問。
“當然是真的!”
采青掏出太醫(yī)的證明,“你看,這是太醫(yī)院王太醫(yī)寫的,說夫人的蒸餾器能消毒,上次江南水災,就是用這個救了不少人。夫人要是通敵,怎么會幫著救百姓?”
“我也相信謝大人!上次我弟弟在邊軍,來信說謝大人每天都要跟士兵們一起吃飯,還幫著修城墻,怎么會通敵?”
又一個年輕漢子站出來。
百姓們聽了,紛紛點頭。
“你看,這供詞上寫的,漠北要進攻黑水關,謝大人是在守關,不是在通敵!”有人指著布告欄上的供詞,對大家說。
就在這時,有幾個可疑分子想溜走,暗衛(wèi)一把將他們抓了回來。采青喝問:“你們是不是在亂傳流言?快招!”
那幾個人嚇得臉色慘白,哆嗦著說:“是……是三皇子的舊部讓我們說的,給了我們五兩銀子……”
百姓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原來是三皇子的人在造謠!太壞了!”“把他們送官!讓官府好好懲治他們!”
采青讓暗衛(wèi)將人帶走后,對百姓們說:“大家放心吧,謝大人在黑水關浴血守關,夫人在京城也會幫著料理這些爛事,絕對不會讓大家受流言所惑!”
眾人叫好,剛才的疑慮全部消散。
黑水關連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城門外的雪地里,積雪已經(jīng)沒過了腳脖子。
謝照君站在城樓上,看著漠北人的大營,總有些不放心,漠北人久不進攻,越是平靜,他反而越怕漠北人有別的圖謀。
“大人,漠北人會不會是在等雪停?”
李青云在旁邊勸道,搓著手哈著氣,“這雪再下下去,咱們的糧草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