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面無表情地聽著,心里一陣冷笑。
果然!
先前進山時那股一閃而過的窺視感,看來就是這王八蛋。
他沒料到對方能下這么狠的手,更沒料到這家伙跑得如此之快。
這么短的時間,李二狗一個人跑不遠。
但事情鬧這么大,有他那個村子的族人暗中接應(yīng)、打掩護,逃進茫茫林海雪原暫時藏身,想餓死他也不容易。
陳冬河的眼神冰冷刺骨。
敢對他全家下死手,他絕不會讓李二狗好活。
他心底甚至隱隱盼著:李二狗,你最好是跑進山了!
進了那片老林子……就是你的死期,更是我陳冬河的主場。
忙活完已是上午八點多,冬日懶洋洋的太陽終于露了全臉。
陳冬河攏共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此刻精神卻異??簥^,如同拉滿的弓弦。
陳大山執(zhí)意要跟兒子一起進山打野豬:“兩個人搭把手,好歹有個照應(yīng)。”
“爹,真不用!”陳冬河語氣堅決,把老爹按在炕沿上,“您昨晚也折騰夠嗆。那野豬窩我去過好幾回,心里有數(shù)?!?/p>
“您在家?guī)臀艺湛茨铮矒岷猛袜?,等我回來就是。兩頭豬,說拉回來就拉回來!”
他心里清楚,上輩子聽老輩獵人講過不少打獵的門道,大致知道那些野物的活動區(qū)域。
今天要是運氣背,一頭都撞不著,那就直接從系統(tǒng)空間里挪兩頭母野豬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村里人的小算盤他看得透亮。
今天這事,就是他樹立信譽、立規(guī)矩的關(guān)鍵!
幫了他陳冬河,就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拿。
日后家里再有個風(fēng)吹草動,這些鄉(xiāng)親們才會真心實意地往上撲。
想到二叔還在百里外的磚窯廠上工,說每月能掙三十多塊。
可那苦活計,起早貪黑,累得收工后連走回屯子的力氣都沒有,常常就在工棚里對付一宿。
昨天這事要是在家,就憑二叔那火爆脾氣,那七個放火的家伙,筋斷骨折都是輕的。
三叔常年跟著運輸隊跑長途,一趟出去十天半個月是常事,回來歇三五天又得走。
眼下正是司機搶手又疲于奔命的時候。
心里琢磨著等過了這陣,得想法子給二叔三叔換個輕省點又能顧家的營生。
他一邊想著這些,人已經(jīng)走進了村后郁郁蔥蔥的老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