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透著暗沉沉的藍,寒氣氤氳上涌,深不見底,像只沉默的巨獸。
“老林,”他抬抬下巴,指了指那片墨綠色的水,“這黑龍?zhí)?,邪性!老輩兒都說底下怕是通著暗河,八成還連著龍江。”
“龍江里有啥魚貨,估摸著這兒也能碰上?!?/p>
他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笑意。
“你猜猜我前兩天在這水里釣上條多大的玩意兒?”
林大頭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老大一個白眼,撇撇嘴:“又吹上了是吧?你小子弄死老虎那本事我認得,那是實打?qū)嵮垡娺^的,沒二話?!?/p>
“可你要說一個人在這潭子里釣上條四百多斤的魚?逗我玩兒呢!”
“那玩意兒在水里的力道,別說你一個,就是牽頭小毛驢來,也得生生給拽下去淹死灌飽!”
他想起陳冬河在家搗鼓那秤鉤子和鋼絲繩的架勢,牙花子都跟著疼。
別人釣魚用繡花針彎個小鉤。
這小祖宗倒好,直接上稱山貨的大秤鉤!
瞅著陳冬河手里光禿禿的魚竿都沒有,林大頭猛然想起茬兒,憋不住嘿嘿樂出了聲:
“哎我說冬河,你口口聲聲要釣大魚,魚餌呢?毛兒都沒有一根。”
“莫非你是真打算學那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全靠那龍王老爺自家看對眼送上門?”
林大頭難得心情松快,話也多了起來,帶著老獵人的調(diào)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