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閑著沒事溜達(dá)到后山打打麻雀多好!那老林子里頭的麻雀賊多,呼啦一飛起來能遮小半邊天。麻雀小也是肉?。 ?/p>
“收拾干凈抹點大粒鹽,撒幾顆花椒面,架火上一烤,焦黃酥脆……嘖!”
他手下那幾個半大小子干兒子就好這一口,連隊里食堂掌勺的禿瓢老孫頭都常念叨這麻雀精賊難抓。
陳冬河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林,這玩意兒啊,得講點緣分。”
他捻了捻手指,像在感受無形的弦。
“我從摸彈弓那天起,第一粒石子就崩了只麻雀,興許老天爺賞了口飯吃?!?/p>
林大頭聽得心癢難耐,看地上還有石子,也想上前試試:
“給我過過手癮唄?就打著玩,不打鳥,專打那邊干樹枝子,練個手熟,瞅瞅斤兩!”
陳冬河爽快地把那把纏繞著黑色壓脈帶的彈弓遞過去。
魚餌已經(jīng)足夠,他抽出那把冷森森的狗腿獵刀,蹲在黑龍?zhí)哆吔Y(jié)著薄冰茬子的地方開始利索地收拾鳥雜。
林大頭接過沉甸甸的彈弓,小心地挑了一顆溜圓石子,只一拉弓臂皮條就感覺雙臂一沉。
勁兒真大!
虧得他這大隊長沒撂下操練的功夫,常年鉆林子雙臂力氣不小,可愣是沒能把這用十二股壓脈帶絞成的彈弓拉個圓月滿弦。
難怪陳冬河說能打五十米!
他瞄準(zhǔn)幾十步外一群蹦跳的麻雀,屏息凝神,猛地撒手。
石子飛出,那群麻雀早已警覺,撲棱著散開,飛出去百八十米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