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終于沒心硬到底,錯開視線,看向湖面:“你是希望沒電,還是希望來電?”
“我希望……”
柳青黎解下自己頸間的珍珠項鏈,繞了兩圈,系在了冰袋和白露的腳踝上,漂亮的珍珠光暈襯著細膩白皙的膚色,很美。
她的指尖留戀地撫了一下珍珠圓潤的表面,雙手慢慢觸碰到白露的膝蓋,交迭在上面,下巴也放了上去,濃密的睫毛下,眼中的情緒在無聲流轉(zhuǎn):“要說實話嗎?”
白露暗罵一聲不說拉倒,健全的那條腿抬起來就要踢她。
“對不起?!绷嗬韬鋈徽f。
“我想先說……對不起?!?/p>
這一句話,讓白露壓抑的憤怒轉(zhuǎn)為悲涼,親了自己,而她想說的卻是對不起,只有做錯了事才會說對不起,不是嗎?
而突破內(nèi)心的桎梏來吻自己,對柳青黎來講,大概是一件非常出格的事情,所以她來賠罪了,希望自己原諒她,大家繼續(xù)團團圓圓做好友。
如她所想,柳青黎繼續(xù)說:“我確實做錯了事情,冒犯了你,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但是不要不理我。”
“不要這樣……”柳青黎忽地上前,伸手按在白露的下唇上,解救它被緊緊咬住的命運,“如果我的道歉不夠真誠,那我可以做任何事,由你開心?!?/p>
這樣低姿態(tài)的柳青黎,白露從未見過,但心里涌上來的不是開心,而是一陣一陣的難過,白露的聲音變得沙啞,她開口輕聲問:“你想要繼續(xù)做朋友?”
柳青黎的眼里晦澀難懂,難道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咽下口中那些提前想好的花哨的說辭,做錯事情一般低頭。
手背被一道濕潤的痕跡滑過,溫熱的,從指尖,一路流向小臂,微風吹拂下,很快變得冰涼。
白露哭了,意識到這點,柳青黎猛地抬頭,慌亂地起身給她擦眼淚,手指碰到眼角的時候,被一只手格擋開。
那一滴淚仿佛是柳青黎的錯覺,這會兒再看進白露的眼睛,里面盛著的,只有淡淡的冷漠:“好,如你所愿,我們還是朋友?!?/p>
說完,她一把扯斷腳踝上的珍珠項鏈,任那些名貴的珠子順著草坪往下簌簌滾去,直至大半掉進湖里。
丟下化了一點的冰袋,還有丟了魂一樣的柳青黎,白露一瘸一拐地離開,走向人最多的歡聲笑語的區(qū)域,灰色衛(wèi)衣融入了暖光之下。
留下被丟在陰影處的柳青黎,手里緊緊握著最后一顆幸存的珍珠,指甲掐入手心,留下極深的月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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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沒什么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