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老師,”
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單純的關(guān)心,“莊總的傷還沒好吧?這樣一直忙前忙后的,要不讓他休息一下?”
不用鏡子,燕舒都知道,自己此刻臉上的笑有多么僵硬難看。
曲荷聽到她的話,半瞇了下眼。
她沒抬頭回應(yīng)燕舒,筷子漫不經(jīng)心地戳了戳碗里的蝦肉,嘴角勾起了一抹沒什么溫度的笑意。
“莊別宴,”她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累嗎?”
莊別宴給她舀了碗湯,迎上她的目光,語氣篤定:“不累?!?/p>
“是嗎?我看燕舒老師那么關(guān)注你,還以為你累了?!?/p>
莊別宴順著她的目光投向燕舒,淡淡頷首:“多謝。”
沒有一句多余的話,滿是疏離。
曲荷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燕舒,“他說他不累?!?/p>
燕舒嘴角扯了下。
“不過嘛,燕舒老師提醒的也對?!?/p>
曲荷話鋒一轉(zhuǎn),拿起莊別宴面前的空碗,舀了碗湯,“你傷口還沒恢復(fù)好,是該多補(bǔ)補(bǔ)?!?/p>
她把湯端回來,放在莊別宴面前,掌心一伸,做了個(gè)請的手勢。
莊別宴拿起勺子,嘗了口湯,看向曲荷帶著笑意,“味道不錯(cuò),謝謝阿荷?!?/p>
燕舒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聲。
“抱歉,失陪一下?!彼踔炼紱]看兩人的反應(yīng),就快步走出了包廂。
那逃離的背影,狼狽又心碎。
曲荷看著燕舒離開的方向,心里并沒有覺得多舒坦,也沒有感到什么勝利的快感,隨之而來的更深的疲憊和茫然。
莊別宴的目光始終落在曲荷身上,沒有錯(cuò)過她臉上的細(xì)微情緒變化。
他心頭涌起淡淡的恐慌,伸手覆上她微涼的手背,緊緊握住。
“阿荷”
曲荷沒有掙脫,也沒有回應(yīng),仍由他握著。
這場無聲對峙,沒有贏家,沒有硝煙,只有彌漫在空氣中,濃得化不開的酸澀和拉扯。
洗手間外的走廊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來往間行人的腳步被吸收,也隔絕了大部分包廂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