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只偏偏指導(dǎo)你?”
許靖姿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許靖央不慌不忙:“咱們族學(xué)私塾里,許家子弟共有三十多個,還有跟許家要好的幾個零散世家子嗣,約莫五十人。”
“他放著那么多人不幫,非要選擇跟你?你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早已從私塾里離開兩年,他還一直跟你互通書信往來,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教你學(xué)識么?”
“若說教,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請你去私塾再談,非要落以書信這樣的方式,還引導(dǎo)你去讀倡導(dǎo)情愛之詞,這不是引誘,又是什么?”
許靖姿一時語塞,竟覺得有理。
可她又不想認輸:“你,你……強詞奪理?!?/p>
許梁氏聽不下去了:“靖央,你別同她說了,她腦子笨,一時間想不通?!?/p>
許靖姿不懂,可是許梁氏一個長房主母,不可能不明白。
當(dāng)她聽了許靖央的話,回去質(zhì)問許靖姿時,才知道她一直都在跟柳夫子書信往來。
他們聊的還都是歌頌情愛的詩詞,若傳出去了,這對一個閨秀的名聲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更何況,開春以后,許靖姿也要相看婆家了。
按照大燕國的習(xí)俗傳統(tǒng),女子超過十八,就要議婚。
許靖央也不跟許靖姿爭,她肯提醒,也是為了賣大伯母一個人情。
畢竟大伯母的父親是前一任國子監(jiān)監(jiān)事,桃李滿天下,以后有用得上他們的時候。
許夫人回眸,看見許靖央跟大房的人走得很近,嘆了口氣。
許柔箏輕聲道:“大姐姐跟大伯母關(guān)系真好?!?/p>
許夫人:“除了我這個親生母親,她看誰都是和顏悅色的。”
三夫人順著她的話說:“大小姐太白眼狼了,當(dāng)初二嫂生她的時候,可是辛苦得很?!?/p>
許柔箏含笑看著三夫人:“一會三嬸如果能提醒大姐姐多在佛堂跪上半刻,也算是為我母親分憂了?!?/p>
“那是一定,我是她長輩,不像大嫂,舍不得說她?!比蛉吮硎?。
說話間,一抬眸,已經(jīng)進了國寺。
住持帶著一群方丈和沙彌,站在門口迎接。
許府如今身份拔高,故而他們提前派人跟國寺說要來進香,今日寺里就特意空了出來,沒有別的香客。
住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東閣大學(xué)士的夫人已經(jīng)在大雄寶殿等您了。”
許夫人回以佛禮:“有勞大師。”
許靖央聽言,微微斂眉。
沒想到她母親還請了東閣大學(xué)士的夫人,看來今天她們做了十足的準(zhǔn)備,要把她推入一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