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鎮(zhèn)不住許靖央,以后把她娶回去,還要費心相處,得不償失。
就在他想發(fā)威時,許靖央卻強行接過掌圍使的長槍,把兩個馬糞桶直接甩了過來。
“快跑!”紈绔們大驚失色,策馬逃離。
魏王也慌張調轉馬頭,但許靖央準度極強,魏王衣袍眨眼間沾上污漬,他身后的兩個紈绔被糞桶套頭,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在場的隨從都倒吸一口涼氣。
魏王從馬背上下來,扭頭看見衣袍臟污,瞬間惡心至極!
“許靖央!”他怒喝,青筋暴起,“你敢冒犯本王?”
許靖央手握長槍,面容冷淡從容:“臣女是要懲罰王爺身后的紈绔們,誰叫王爺恰好擋他們身前?”
魏王惱怒:“你!真是放肆,憑什么懲罰別人?活像個女瘋子!”
許靖央語氣冷淡:“為了我身后的掌圍使,他們戲弄一個上過戰(zhàn)場的老將,王爺竟覺得是對的?”
那幾個紈绔心有余悸,指著許靖央就氣道:“你還敢為他出頭?你可知,他是崖山關戰(zhàn)役里的將士!”
“二十萬大軍都死了,只有四個人活著被生擒,最后又恬不知恥地回京,他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罪人,我們教訓他又怎么了?他茍活至今,對得起那些并肩作戰(zhàn)的將士嗎?你真是多管閑事!”
二十年前,大燕朝兵力衰弱,既無強兵良將,也沒有神兵利器。
崖山關一戰(zhàn),敵國西越先越界騷擾,隨便找了個理由就發(fā)動了戰(zhàn)爭,他們在大燕朝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攻入崖山中的兩城,屠城三日,史記記載那三天里,血染紅土,江河悲天!
當時朝中唯一有威望的鎮(zhèn)北大將軍年近七十,不得已掛帥出征。
可他的二十萬大軍,在崖山關被屠戮的不成樣子,大將軍也因此戰(zhàn)亡!
西越生擒了四名將士,讓他們把大將軍的斷頭帶回大燕京城,以示挑釁。
皇帝為求平息戰(zhàn)亂,不得已割讓城池,一退再退!
然而,這四個送大將軍斷頭回來的將士,在許靖央眼里,并不是罪人。
若能活,誰會想死?
許靖央冷道:“上過戰(zhàn)場的人,才有資格批判他,爾等在京城高枕無憂,難道沒看見他手臂上的傷疤?若是懦夫,就不會上戰(zhàn)場!是生活所迫,逼他對你們笑臉相迎,若有選擇,你們以為他不想殺敵報國?”
年近六十的掌圍使怔住,花白的頭發(fā)在風中晃了晃。
他漸漸雙眸染淚,回憶起二十年前的戰(zhàn)役慘狀,逐漸淚濕衣襟。
還是他太無能了,那年回京,天色灰蒙蒙,他與另外三名同袍,拖著二十多具尸骨回到京城,那已是他們能帶回來的全部了。
他本以為,皇上聽說崖山關的悲壯會立刻派兵奪回城池。
卻沒想到,大燕朝兵弱將少,他們沒有人,沒有武器,更沒有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