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剛關(guān)上,陳昭華就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氣得臉頰通紅:“這王耀戾也太過分了!強收保護費、包庇惡事,還有那知府,簡直是助紂為虐!我要去找三叔,讓他派軍隊把這王耀戾抓起來,好好治他的罪!”
沈清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消消氣:“昭華姐姐,你先別沖動。我們現(xiàn)在連王耀戾作惡的具體證據(jù)都沒有,更不清楚知府背后還有沒有更大的勢力。若是貿(mào)然讓陳將軍派兵,不僅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讓王耀戾和知府狗急跳墻,對我們接下來的查案不利。”
沈清辭又看向眾人:“我們進城的時候,沿路貼了好多尋人啟事,十有八九都是找失蹤女子的,當時我就覺得蹊蹺,如今看這王耀戾這般貪婪好色,那些失蹤的女子十有八九就和他脫不了干系。”
這話一出,房間里的氣氛瞬間沉了下來。
陳彥青的臉色也愈發(fā)嚴肅,“王耀戾有知府撐腰,在隴西橫行霸道,若是他真的擄走女子,百姓就算知道,也不敢聲張??蓯海 ?/p>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做聲的溫子然終于開口,“這些女子若真是被強娶入府,不至于找不到人,如今一直下落不明,只怕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p>
眾人皆驚,這可是十幾條人命??!
溫子然指尖抵著下巴,目光在房間里掃過一圈,語氣凝重得近
乎冰冷:“若只是王耀戾作惡,我們尚可暗中查探,可現(xiàn)在看來,知府敢如此只手遮天,背后絕不止縱子行兇這么簡單。他能隨意關(guān)押西域商人、壓制百姓告狀,說不定府中還培養(yǎng)了暗衛(wèi)或私兵,城外駐扎的衙役若真要與知府的私兵硬碰硬,恐怕不是對手?!?/p>
他頓了頓,看向陳彥青姐弟,“此事,或許真要勞煩陳將軍,借他的軍隊壓制知府,避免知府鬧到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p>
陳昭華眼中燃起怒火:“我這就去找三叔把知府的私兵一鍋端了,還隴西百姓一個公道!”
“姐,別急?!标悘┣嗬∷拔覀兊孟却_定三叔的駐軍位置再出發(fā)吧,若是被知府的人察覺,恐怕沒等我們見到三叔,就先遭了暗算。”
溫子然點頭贊同:“陳將軍駐扎之地按照公文上報,應該距離此三十公里,你們出城后需要買一匹快馬,朝西去。”
而溫子然其實還有一個顧慮,如果說隴西的官員都已變節(jié),那陳將軍是否還忠心?這樣是他讓陳家姐弟去的原因,如果陳將軍不再忠心,至少可以游說他,再不濟這兩人總能勸服他不要出手。
公文?沈清辭明銳捕捉到異樣,溫子然只是一個新晉的小官,如何能看到駐扎將軍的公文?她之前便有猜測溫子然是皇上的人,看來甚至是皇上心腹,能接觸到的遠非表面那么簡單。
陳彥青和陳昭華齊聲應下,便決定早些休息,為明日的行程養(yǎng)精蓄銳,幾人便散開各自回屋了。
夜里,沈清辭聽到細小的哨聲,是影一發(fā)來的信號,她穿衣起身,到二樓走廊上,影一如鬼魅般出現(xiàn)。
他躬身行禮,“屬下參見姑娘?!?/p>
沈清辭微微抬手,便急切地問道:“查的怎么樣了?”
影一回道:“屬下查到驛站確實已經(jīng)住滿,但是里面并非官員,而是隴西各地的鹽商和地方鄉(xiāng)紳。
她眉頭微蹙:“可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軍隊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