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p>
謝培青叫住他,目光重新落回這片狼藉的密道。
“要快。不要驚動任何人?!?/p>
他彎下腰,用火把照著地面,試圖從這混亂的痕跡中找出一點屬于她的線索。
腳印混雜,血跡斑斑,除了打斗和死亡,什么都看不出來。
那女人……那么瘦,那么小,她能跑到哪里去?
他煩躁地用腳尖踢開一塊碎石,一抹熟悉的顏色卻從石塊下露了出來。
謝培青的動作頓住了。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石,捏起那塊被蹭臟了的方帕。
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叢半開的蘭草,針腳細密,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這是他之前在馬車上,看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她果然從這里跑出去了。
他將帕子攥進手心,那柔-軟的觸感和殘留的、若有似無的淡淡冷香,仿佛是一劑強心針,瞬間驅散了心頭所有的焦躁和茫然。
“主子,城外的弟兄已經……”
“不必了。”謝培青打斷親衛(wèi)的話,霍然起身,“她沒出城?!?/p>
“???”
謝培青沒解釋,只是舉著火把,循著方帕掉落的方向,大步朝密道深處走去。
這密道既然能被用來藏-污-納-垢,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
追兵是從假山石那頭砸開的,那她逃跑的方向,必然是另一頭。
“你去查,這條密道還通向哪里?!彼^也不回地吩咐,“我現(xiàn)在就跟上去?!?/p>
“主子,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啰嗦?!敝x培青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聲音從甬道深處傳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一個人就不危險了?蠢死了,非要亂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