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倆個人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
“呵……呵呵……哈哈哈哈……”
謝時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起初還很壓抑,但很快就變得無法控制。
他扶著墻壁笑得渾身發(fā)抖,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那笑聲,比最悲痛的哭嚎還要凄厲,充滿了無盡的自嘲。
他像個小丑。
一個徹頭徹尾,荒唐透頂?shù)男〕螅?/p>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將西裝外套披在洛錦書身上,想起了護士那句“你們一家三口顏值真高”,和他當時心中那無法抑制的竊喜。
他甚至還可笑地幻想了無數(shù)未來,幻想自己教她騎車,參加她的家長會,為她未來的丈夫把關(guān)……
原來,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的一場獨角戲。
他攥緊了那份鑒定報告,紙張在他掌心被徹底揉成一團。
那不是一份報告,那是對他這二十四小時以來所有情緒的公開處刑,是釘在他恥辱柱上的罪證。
極致的荒謬和悲涼之后,是滔天的怒火和無邊的羞辱感。
他被騙了!
不,他甚至都算不上被騙!
因為從頭到尾,洛錦書都沒有承認過孩子是他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測,自己的幻想!
是洛錦書,用她那雙含著淚的眼睛,看著他一步步走進自己設(shè)下的圈套。
她一定很得意吧?
看著他這個不可一世的謝時宴,像個傻子一樣,為她的女兒獻血,為她的女兒柔情似水,為她的女兒丑態(tài)百出!
她心里是不是早就笑開了花?
是他自己把臉伸過去,讓現(xiàn)實,讓那個女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秦諾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她能感覺到,自家老板身上那股被壓抑到極致的風暴,即將以一種毀滅性的方式,徹底爆發(fā)。
謝時宴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鐘,才緩緩轉(zhuǎn)過身,重新走向那間病房。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沉重。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溫情,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凜冽的寒霜和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