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六年來,唐旭對安安的疼愛,甚至超過了很多親生的父親。
安安也很喜歡他,私下里早就“唐爸爸”、“唐爸爸”地叫個不停。
“謝謝你,唐旭。”
這一次,她的感謝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好了,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碧菩窨戳艘谎圻@間充滿了不愉快回憶的病房,“這里不能再待了,我讓助理去辦出院手續(xù),你帶安安去休息室等我,我們馬上去酒店?!?/p>
他的安排,周到而體貼,讓人無法拒絕。
洛錦書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向隔壁的休息室。
她需要去看看安安,需要用女兒的體溫,來驅(qū)散剛才那場對峙帶來的寒意。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唐旭臉上的溫和笑容,才緩緩地收斂了起來。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輛黑色的賓利絕塵而去,眼神變得深邃而復(fù)雜。
唐旭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是我。”他的聲音,不再是面對洛錦書時的溫潤,而是恢復(fù)了屬于唐家繼承人的冷靜和果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謝時宴這個人,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所有資料?!?/p>
“尤其是,他和洛錦書六年前的全部過往?!?/p>
“另外派人去查一下,六年前書書剛到英國時,是誰在暗中打壓她,讓她連一份最基本的工作都找不到?!?/p>
“最后,”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冷,“謝氏集團不是在做空君蘭嗎?通知我們在歐洲的基金會,準備好資金?!?/p>
“我倒要看看,他謝時宴的現(xiàn)金流,到底有多雄厚?!?/p>
掛斷電話,唐旭的目光,重新投向了A市這座陌生的城市。
他來這里,不只是為了保護洛錦書。
更是為了拿回,本該屬于唐家的東西。
黑色的賓利里,一片死寂。
司機把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能從后視鏡里,看到后座那個男人的側(cè)臉。
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散發(fā)出的那股毀滅一切的氣息,卻讓整個車廂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謝時宴沒有看窗外,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靠在座椅上,雙眼失焦地望著前方。
剛才在病房里發(fā)生的一幕幕,如同電影慢鏡頭,在他的腦海里反復(fù)回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