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賓客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此刻是透明的。
唐旭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謝總說笑了?!彼龡l斯理地說道,“我投資的是君蘭集團的未來和潛力,至于洛小姐,她是我非常敬佩的合作伙伴,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p>
“我不希望看到她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打壓?!?/p>
“朋友?”謝時宴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譏諷,“唐總對朋友的定義還真是寬泛,是不是只要是朋友,就可以為她不惜與整個謝氏為敵?”
這句話,已經(jīng)近乎于指著鼻子罵了。
包廂里的空氣,凝固到了極點。
唐旭的眼神,終于冷了下來。
他緩緩地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了謝時宴的面前。
“謝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你對我個人有任何意見,我們可以私下解決?!?/p>
“但你如果一再地,用污言穢語去侮辱一位女性?!?/p>
“那我只能認為,謝總你的教養(yǎng),配不上你今天的地位?!?/p>
說完,他端起桌上那瓶還沒開封的威士忌,直接倒進了旁邊一個空的水晶杯里,倒了滿滿一杯。
“今天是我做東,本該以和為貴。”他將那杯滿滿的烈酒,推到謝時宴的面前,“但既然謝總對我有這么大的意見,那這杯酒我敬你?!?/p>
“你喝了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p>
謝時宴看著眼前那杯幾乎要溢出來的烈酒,又抬起頭,看著唐旭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謝時宴拿起那杯酒,沒有喝。
他站起身,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將那滿滿一杯琥珀色的烈酒,從唐旭的頭頂,緩緩地澆了下去。
酒液順著唐旭的頭發(fā),流過他英俊的臉龐,浸濕了他昂貴的白襯衫。
整個包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謝時宴這瘋狂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唐旭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任由那冰冷的酒液,順著自己的臉頰滴落,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但他的眼神,已經(jīng)冷得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謝時宴?!彼蛔忠活D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