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尖銳的混雜著不甘與嫉妒的刺痛,瞬間將方才那片刻的溫情撕得粉碎。
但很快他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他在心里告誡自己,不應(yīng)該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他和她早就已經(jīng)沒了關(guān)系。
即便是曾經(jīng)訂過婚,可那破碎了的關(guān)系,又豈是這么輕易就能夠重新回到一起的。
若非因為謝家和洛家早早就有了聯(lián)姻的約定,以謝家那種門第森嚴的規(guī)矩,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去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更不要說,這個孩子還不是自己的。
時間,在沉默中悄悄過去。
謝時宴看著窗外的夕陽,一點一點地沉入遠方的地平線,最后的光芒也被夜色吞沒。
病房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身邊的那道身影,此刻也動了動。
洛錦書揉了揉眼睛,緩緩地抬起頭,剛好和謝時宴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洛錦書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偏過了臉,似乎是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道:“你醒了?餓了沒有,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謝時宴點了點頭,倒是并沒有拒絕。
他此刻確實是餓壞了,從昨天到現(xiàn)在,整整一天都沒吃東西,身體正虛弱得厲害。
若不是實在動不起來,他甚至想現(xiàn)在就下樓吃飯。
“嗯?!?/p>
他應(yīng)了一聲。
床邊的安安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大眼睛,看看洛錦書,又看看病床上的謝時宴,聲音清脆的問道:“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呀?醫(yī)院的味道好奇怪?!?/p>
謝時宴看著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雙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格外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讓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由得被觸動了一下。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對方肉乎乎的臉蛋。
“很快叔叔就好了,咱們就能回去了。”
安安確實非??蓯郏伯惓5墓郧?。
其他的小孩子來到醫(yī)院這種地方,不哭不鬧已經(jīng)算是難得,可安安卻不一樣。
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得很是安靜,不給人添一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