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司目前的盈利,這一百萬連百分之一都買不到,這人怕不是喝多了,大白天的也在這里癡人做夢。
“考慮完了。送你們老板一個字——滾?!?/p>
果然,柳青也被逗笑了,笑里藏刀道。
而柳青罵人的樣子不禁讓沈川又開始了聯(lián)想,他們母子倆來之前在臥室里的種種,渾身一個戰(zhàn)栗,看向母親的眼神更加愛慕迷戀。
“呵,柳總脾氣還不小。不過看在您這張臉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光頭舔了舔唇,目光毫不掩飾猥瑣,肆意在柳青美艷的臉龐和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上打量,接著自信滿滿掏出手機(jī),找到一份聊天記錄給柳青看,一邊往下翻一邊威脅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公司出了個看你不順眼的,她把你們和慶昌的合作合同還有施工內(nèi)容賣給我們了。要是我們老板再動動手腳的話,違約金有你賠的。“
“所以你考慮考慮,是少賺一點把股份賣給我們,還是把你們現(xiàn)在為數(shù)不多的現(xiàn)金流都賠出去,公司資金運轉(zhuǎn)不過來,慢慢拖著等破產(chǎn)呢。等到那個時候,你這種榮華富貴的日子,怕是只有靠爬男人的床才能換回來了?!?/p>
“??!”
沈川的拳頭已經(jīng)在兜里攥了半天,這下被對方戳到母親這道軟肋,一下就炸了毛,只是拳頭還沒伸出去就被柳青察覺到,丟給他一個冷眼后接著看向光頭,當(dāng)聽笑話一樣笑了幾聲,隨后一臉無所謂道,“既然幾位一副不懂憲法的樣子,那我就不多廢話了,還有什么想說的稍后找我律師談吧?!?/p>
“馬上到飯點,我得帶我家親愛的去吃飯了,不然晚上干活沒勁?!绷啻蛉さ溃查g就讓身旁沈川低頭,微微紅了臉,說完拉上沈川的袖子,步伐從容踩著高跟,母子倆手牽手就要走。
可轉(zhuǎn)身之際,隨著挫敗的光頭一聲冷笑,一把匕首頃刻間便在他手里亮相,防不勝防朝向柳青的后背揮去,沈川迅速發(fā)現(xiàn)后,連想也沒想,下意識的就拽著柳青胳膊一把護(hù)進(jìn)懷里,后背一熱后,硬生生替柳青挨下這用盡全力的一刀,刀刃鋒利,就連厚厚的西裝外套和里邊的襯衣也一并劃破,把后背豁開一大道見骨的口子。
逐漸顯形的劇痛讓沈川話也說不出來,他身子一軟,被柳青連忙扶穩(wěn),接著迅速轉(zhuǎn)身,用盡全力穩(wěn)住身形,掏出內(nèi)袋的手槍,舉著槍筒瞄準(zhǔn)光頭的腦袋,嚇得三個人連忙節(jié)節(jié)后退,不敢再上前。
“操,真的假的?!惫忸^那股下意識的害怕勁兒過去了,看柳青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心疼的眼淚絲絲制止沈川扣下扳機(jī)的手,不免懷疑道,“呵,嚇唬誰呢在這兒,知道這玩意兒怎么用的嗎?”
“真的假的,你們誰不怕死就往前來試試。我可不會手軟的。”沈川一手舉槍,一手握緊柳青顫抖的手輕拍安撫,他的嘴角因為撕裂,一說話都是要命的疼,還有血滲出來,聽起來就顯得特別發(fā)虛,一下就給了光頭底氣。
“操!少聽這小逼崽子吹牛逼,一個給寡婦暖床的小白臉能有什么能耐。就一個仿真玩具槍,看你們慫的。”
光頭自信起來,把手里的伸縮匕首放到最長,帶頭沖了上去。
【砰!】
子彈脫殼,精準(zhǔn)打在光頭小腿,剛才還自信支棱的男人就像個被一盆熱水潑下的雪人,瞬間融化在了地上,沒過幾秒,被子彈打穿的小腿開始汩汩冒血。
就這樣,三個人一潰而散,兩人拖著疼到抱腿亂叫的光頭連忙撤退。
母子倆得以抽身,沈川強(qiáng)撐著發(fā)軟的雙腿,一直舉著槍到幾人徹底走遠(yuǎn),才抬手抹掉柳青擔(dān)心的眼淚,只是喉嚨里的媽媽還沒叫出去,就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沈川做了場很長的夢,夢里母親冷漠又疏離,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手里握著一道長鞭子。每當(dāng)他想叫媽媽時,還沒出口就被對方瘋狂用鞭子抽向他后背,直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也不停下,然后罵他這條臟狗有多下賤,他的存在有多礙眼,讓他離她遠(yuǎn)點,然后頭也不回,丟下他一個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離開后再也不回來。
沈川一個激靈,疼醒過來迅速睜開眼。
房間里白熾光刺眼。潔白的墻壁,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還有一股消毒水和酒精的氣味,讓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醫(yī)院。
“小川!你醒了!”
“主,主人!”恐懼讓他下意識這么叫出來,沈川大口喘氣,起身剛想跪下,又被柳青連忙阻止,一臉霧水地質(zhì)問他,“小川?你這是干什么?”
“。。?!?/p>
熟悉的聲音媽媽沒走。
看到柳青逐漸清晰的臉,沈川寂寞寒冷的心臟終于踏實下來。他顧不上面子,緊緊抱住柳青,眼淚立馬流了出來,打濕柳青的脖頸,“抱、抱歉媽媽,我以為以為您不要我了?!?/p>
“好了,都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怎么還哭?!傲酂o奈笑了笑,伸出手臂也回抱住兒子。他知道沈川這樣的反應(yīng)是為什么,柔聲安慰,“乖,別多想了小川,媽那是玩上頭了說的氣話。你是媽媽的寶貝兒子,媽媽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好不容易能好好孝敬媽媽了,媽媽怎么可能不要你?!?/p>
“好,我知道了媽媽。”能重回母親的懷抱,沈川幸福的像做夢一樣,哪怕多在他后背來幾刀他也愿意,他緊緊抱著柳青,不放心地再三重復(fù),“那媽媽認(rèn)我了嗎?我以后還是您的兒子對嗎。我還可以繼續(xù)叫您媽媽對嗎?”
“是的。媽永遠(yuǎn)不會丟下你。至于那種游戲,你不想玩媽媽以后就再也不跟你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