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做了場很長的夢,夢里母親冷漠又疏離,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手里握著一道長鞭子。每當他想叫媽媽時,還沒出口就被對方瘋狂用鞭子抽向他后背,直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也不停下,然后罵他這條臟狗有多下賤,他的存在有多礙眼,讓他離她遠點,然后頭也不回,丟下他一個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離開后再也不回來。
沈川一個激靈,疼醒過來迅速睜開眼。
房間里白熾光刺眼。潔白的墻壁,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還有一股消毒水和酒精的氣味,讓他很快反應過來,這里是醫(yī)院。
“小川!你醒了!”
“主,主人!”恐懼讓他下意識這么叫出來,沈川大口喘氣,起身剛想跪下,又被柳青連忙阻止,一臉霧水地質(zhì)問他,“小川?你這是干什么?”
“。。?!?/p>
熟悉的聲音媽媽沒走。
看到柳青逐漸清晰的臉,沈川寂寞寒冷的心臟終于踏實下來。他顧不上面子,緊緊抱住柳青,眼淚立馬流了出來,打濕柳青的脖頸,“抱、抱歉媽媽,我以為以為您不要我了?!?/p>
“好了,都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怎么還哭。“柳青無奈笑了笑,伸出手臂也回抱住兒子。他知道沈川這樣的反應是為什么,柔聲安慰,“乖,別多想了小川,媽那是玩上頭了說的氣話。你是媽媽的寶貝兒子,媽媽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好不容易能好好孝敬媽媽了,媽媽怎么可能不要你?!?/p>
“好,我知道了媽媽。”能重回母親的懷抱,沈川幸福的像做夢一樣,哪怕多在他后背來幾刀他也愿意,他緊緊抱著柳青,不放心地再三重復,“那媽媽認我了嗎?我以后還是您的兒子對嗎。我還可以繼續(xù)叫您媽媽對嗎?”
“是的。媽永遠不會丟下你。至于那種游戲,你不想玩媽媽以后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不!不可以!”沈川連忙反駁,他知道母親對于這方面狂熱的癖好和天賦,吸引了太多男人為他這朵帶刺的玫瑰前赴后繼。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媽媽賞識,能讓母子倆的關系更進一步,他才不要這段關系里出現(xiàn)任何有威脅的人或事,為此他愿意被媽媽怎樣虐待都可以,“媽媽,我愿意的!我喜歡做媽媽的兒子,也喜歡做媽媽狗。只要媽媽在我身邊,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好吧。那我們就分開來?!薄靶〈ㄏ氘敼返臅r候就叫媽媽主人,不想的時候就叫媽媽,媽媽都依你,好不好。”
“嗯嗯!知道了媽媽,那幾個人呢?!?/p>
“送警局了,關押等審。”柳青分開懷抱,拿出口袋的紙巾給沈川擦干凈眼淚,提起這茬仍然心有余悸,翻過去個白眼嬌嗔道,“不過你小子,老娘讓你帶點防身的東西,你倒好,你是真敢?guī)??!?/p>
“知不知道媽找了多少關系才打點好的,不然你也得陪著他們進去?!?/p>
“那是一個朋友從國外帶來的,我怕萬一真出什么事了,安全重要嘛?!?/p>
沈川才不后悔。
還好他多了個心眼,不然如果那一刀他沒替柳青擋下去,接下來再出什么意外,他不敢想母親要是受了傷,把他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消他的內(nèi)疚。
“行,還挺有心眼?!绷嗫磧鹤舆@么有精神,終于松下了緊繃的神經(jīng),開心笑了起來,母子倆到此也解除了兩人之間的所有隔閡,感情更近一步。
隨著日子慢慢過去,柳青每天忙完公事都會第一時間趕來醫(yī)院陪著沈川,沈川背上的刀傷也漸漸痊愈,今天就到了出院的日子。
辦完出院手續(xù),沈川坐在副駕駛,看著正在開車的柳青,久久挪不開眼。
“怎么,我臉上有東西?”柳青用手背抹了抹臉,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問。
“沒、沒有。”沈川連忙收回視線,把目光放在車窗外,浮光掠影間不自覺吐露心聲,“媽媽你,真的很美。”
“好了,臭小子,少在這兒跟我嘴貧。”柳青語氣不屑,但從控制不住揚起的嘴角來看,兒子的夸獎確實不同于一般男人,確實有把她取悅到。
“哈、哈哈,是有點肉麻?!鄙虼ㄓ樞陕?,之后等車子到停車場停下,他下了車,拿著柳青脫下的高跟鞋去到駕駛位上,輕輕為母親打開車門。
一只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腿隨后伸了出來,面對這條筆直修長的雪腿,沈川看的有些呆,不由吞了吞口水。
看到他的樣子,柳青笑了笑,“怎么了小賤貨?這還沒到家呢,就忍不住了?”
“是,主人。您太高貴了,我實在忍不住?!币驗橘I的私家停車庫,這間三面封閉的圍墻讓昏暗的停車場有了保密性,沈川磁啞的聲音恭敬道,低頭虔誠吻了一記,落在柳青的腳背。
“少在這兒花言巧語,快給主人換鞋?!绷嚅_車開的有些累了,等不及要求道。
沈川不敢耽誤,連忙輕輕抬起他的一只腳,半跪在地上,把母親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后用手輕輕脫下對方淺灰色的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