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丫頭的話,許是小方氏的眼神,讓淑妃從方才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如同小獸般肆意亂沖亂撞,想尋找一個出口逃出來。
“我是袁諭y?!崩淅涞奈鍌€字,讓含笑的小方氏,一時錯愕。
茶樓二層雅間內(nèi),茶香四溢。
小方氏在丫頭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坐下。
“陳夫人嘗嘗這個茶?!痹珏チ藥?,淺笑看著小方氏。
小方氏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那個曾經(jīng)站在自己心ai的少年郎身邊光芒四s的人,如今同自己只隔著一張桌子,兩杯茶水。
“謝娘娘,只是臣婦有孕在身,不宜飲茶?!毙》绞系χ?/p>
淑妃手指輕蜷,呼x1有一瞬亂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陳夫人快臨近產(chǎn)期了罷?”
“是,就在這幾日了?!毙》绞洗鬼p撫小腹。
淑妃定定看著小方氏頰邊淺淺的酒窩,只覺得那個酒窩極其刺眼,仿佛在嘲笑著她。
“那可真是要恭喜陳大人了。這么多年,陳家終于有了子息,本g0ng也放心了?!?/p>
陳磷杞為什么一直沒有孩子,小方氏自然知道。就連自己,若不是婆母,恐怕陳磷杞連圓房都不肯。畢竟新婚之夜,陳磷杞說過他并不想要孩子,也不需要正妻。
小方氏嘴邊輕輕牽起一個笑容,即便是已經(jīng)決定要放棄,心里還是悄悄溢出一絲苦澀。
“是?!彼幌蚨际侨绱说膞子,不爭不搶,仿佛生來x子就沒有尖利的地方。
淑妃見她如此反應(yīng),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悶之感更甚。
“只是,陳老夫人在佛堂多年,子嗣教養(yǎng)之責還是要陳夫人以后多費心了?!比嗽诿つ考刀手畷r,自然無法察覺到,高貴得t的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尖酸刻薄、難看至斯。
小方氏心里一頓,她雖沒什么過人之處,但弦外之音如何不懂得聽?母親不被父親當一回事,孩子又能受寵到哪里去?她的孩子,出生之后,也將和她一樣,備受陳磷杞的冷待。
“血濃于水,無論如何,他都是臣婦與夫君的孩子,身上流著夫君的血。”小方氏抬頭,輕輕開口,“臣婦身子重,實在不耐多坐,娘娘若沒什么事,容臣婦先告辭了?!眓v子本弱,為母則剛。她一向不愿爭什么,可卻不愿自己的孩子被人嘲笑,即便他還尚未出生。
說罷,便伸手搭了丫頭的手慢慢起身,輕輕福身,離開。
行至門口,小方氏突然止步,回身道:“臣婦自知道能嫁給夫君,便喜不自勝,今生能嫁與自己所ai慕之人,是何等幸運。即便夫君心不在臣婦身上,但是能為心ai之人孕育骨血,相伴至老,臣婦再無所求?!闭f罷,邁過門檻。
淑妃倏然起身,氣的臉se發(fā)白,一手抓住茶杯,顫抖著想擲在地上,卻又深x1幾口氣,緩緩放下。
“走!”淑妃恨恨說道,扶了小宜的手,緊跟著出門。
淑妃走出雅室門口,看著前面緩步走至樓梯的小方氏。
“諭y,一切以今晚為界,你我此生,再無瓜葛?!?/p>
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再無瓜葛?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不是嗎?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多年你都沒有改變過對我的心意,卻突然告訴我再無瓜葛?
“娘娘生氣不過是因為奴婢說出了娘娘的心思,惱羞成怒罷了??膳救羰遣徽f,娘娘又怎會有徹骨之痛,又怎會早早做出決斷來?”
是啊,自己當時為何大怒,要掌嘴小宜。是惱羞成怒她看出了自己在她說要對小方氏肚子動手時,自己心動了?只是自己的驕傲,如何肯承認自己嫉妒這樣一個nv人。
“陳家那位夫人已經(jīng)有孕了,若是您不想讓她生下來,也多的是法子?!?/p>
對!想要她生不下來,方法很多。只要她生不下來只要生不下來,祁郎就可以
淑妃將手緩緩伸向小方氏的后背。
只要輕輕一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