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就是在這時候發(fā)生的。
當她傾身拉過安全帶時,男人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心,略微偏過了頭,兩人的唇就這麼碰上了。盡管只是輕輕一碰,卻還是在腦里烙下了記憶。
後來回到他家,又發(fā)生了第二次意外。
攙著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梁芙洛就是身為警察,有再好的t力,也還是走得艱辛。好不容易進了家門,她直接把人扔沙發(fā)上,轉(zhuǎn)身想去廚房倒杯水給自己,男人卻抓著她的手不放,扯著拉著,弄痛了她。
她氣得甩手大罵,「江以默,你真的很煩你知不知道?」
男人卻仰著臉,可憐兮兮地問:「你也討厭我嗎?」
梁芙洛被堵得啞口,甚至氣自己聽出了那句話的重點是也字,更氣自己明知到兩人連朋友都稱不上,明知道他就喝醉了在胡鬧,她卻還感到心疼。
簡直莫名其妙。
「我們就是陌生人,沒有討不討厭的問題?!?/p>
男人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攫著她的手不放,執(zhí)意追問:「要怎麼樣才不是陌生人?要怎麼樣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也討厭我?」
她就覺得他這個人的邏輯有問題,怎麼會有人想知道對方是不是也討厭自己?
梁芙洛不想管他,一個喝醉的人說什麼都不重要,時間已經(jīng)太晚,她要是再不回家,估計父親又要大動肝火。她使勁扭手掙脫,男人卻因反作用力跌進沙發(fā)里。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江以默皺眉悶哼,模樣更可憐了。
梁芙洛看得一陣心浮氣躁。
這男人要不是真的喝醉,就是演技了得,這麼會煽動人憐憫。
梁芙洛嘆了口氣,直當自己是從路邊撿了只流浪狗回來,她彎身把人扶了起來,讓他靠著椅背,又從他西裝口袋里找到了手機,鍵入自己的號碼撥出。
鈴聲響起,她按下拒接,替男人存了號碼。
江以默盯著她,眼神困惑迷茫,梁芙洛將新增的聯(lián)絡人亮在他面前,「可以了吧?」
男人沒弄懂她的意思,卻還是笑了。
梁芙洛從沒想過,那個初次見面時態(tài)度高傲的男人,笑起來竟會有酒窩。心下一怔,她立刻別開眼,匆匆丟下一句告辭,落荒而逃。
所謂第二次意外,是一整天她腦里想的,全是他那時候的笑。
晚上八點,梁芙洛與另一名同組的男警共同執(zhí)行完解送任務自地檢署回來,才剛走進局里,就聽見里頭的學長高喊:「學妹,有你的宵夜!」
「宵夜?」
聽聞,梁芙洛不解皺眉,將腰帶與配槍卸下收回置物柜里,這才來到休息區(qū)。
沙發(fā)前的玻璃長桌上擺滿了方形的蛋糕盒。
「這個粉絲手筆可不小,你一個人應該也吃不完,學長替你分憂解勞,不用謝了?!柜T旻騫話說得漂亮,也沒客氣,直接拎走兩盒,甚至向辦公區(qū)里的同仁們吆喝:「各位,梁警官請吃宵夜,數(shù)量有限,先搶先贏??!」
此話一出,不過幾秒鐘時間,桌上的點心被一掃而空。
眾人還齊聲道謝:「謝謝梁警官的宵夜,好好吃哦,希望每天都有!」
梁芙洛:「」
自從形象廣告上線後,偶爾就得被前輩們調(diào)侃幾句,說她就好在長得漂亮,當警察是可惜了那張臉蛋,這些話她聽了心里不舒服,卻也沒敢回嘴,只能在心里罵上幾句。
梁芙洛拿著最後一只方盒回到自個兒的座位,才剛坐下,手機就傳來訊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