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熨上陌生的熱,nv孩子手心軟膩,貼著指骨,捎來未曾有過的暖。
他抬眼看去,nv孩子眸光清澈,甚至帶了幾分斥責(zé)?!敢然啬慵液?,別醉了在街上鬧事,制造社會問題還浪費警力資源?!?/p>
江以默失笑,沒想過這種時候還得聽她訓(xùn)話。
「我還沒醉?!?/p>
「刑法第一百八十五條之三,吐氣酒jg濃度超過每公升零點二五毫克,或是血ye酒jg濃度超過百分之零點零五,就算酒駕。不管你認為自己醉了沒,兩瓶啤酒就差不多超標了?!?/p>
「我沒打算開車?!?/p>
「反正你別在這里喝,回你家去?!?/p>
男人笑了聲,反手握住她,「不如梁警官送我回去?」
梁芙洛錯愕一怔,立刻ch0u手,男人卻也同時松開指節(jié),像是前一秒的舉動出於無心。梁芙洛被這突來的觸碰弄得氣息不穩(wěn),向後退了一步,冷聲拒絕:「我要走了?!?/p>
江以默理解地點頭,視線停留在罐身上凝結(jié)的水珠,「路上小心?!?/p>
低沉的嗓音卷著醉意慵懶,意外在心間擾起漣漪,梁芙洛瞪他,就覺得這男人真的有毛病,前一秒說的話和下一秒做的事全是相反,永遠讓人0不著頭緒。
就像他明明一直在笑,卻完全感受不到半點愉悅的情緒,反而莫名地令人在意。
簡直煩透了。
梁芙洛捏緊手,心里想走,卻始終挪不開腳,最後甚至多管閑事。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p>
晨光熹微,斜映入室,照亮屋里每一處角落。
男人佇立於花灑下,洗去一身酒氣,卻依然覺得身子是臟的。他扯唇低笑,覺得自己太過荒謬,沒想到這種說詞聽久了,竟還真的接受了。
出了浴室,擺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江以默走上前,來電的是卓知凡。
「以默,你還好嗎?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接,我很擔(dān)心?!筺v孩子聲線軟糯,字里行間都是憂心,像是早已經(jīng)歷經(jīng)過,也畏懼他杳無音訊的折磨。
江以默知道,幾年前那次失聯(lián)確實把她嚇壞了。
盡管不受待見,仍然有人真心待他,他不該讓他們難過,也不該讓人掛慮。
「沒事,只是喝了點酒,早早睡了?!?/p>
他撒謊。
唯有如此,才足以掩蓋晦暗,撫平他們的憂慮,讓他們能真的安心,相信他不會再做同樣的事,不會再需要他們擱下他們的人生,只為了看著他。
「沒事就好。」電話那頭,卓知凡松了口氣,「那你今天會進公司嗎?」
「當(dāng)然?!?/p>
卓知凡又叮囑了幾句話,讓他記得吃早飯,別空腹喝咖啡,甚至交代早晨氣溫偏低,要他穿暖些再出門。江以默搖頭失笑,她這個x,難怪男朋友不放心。
通話結(jié)束,他拿下貼在耳邊的手機,卻意外看見通話記錄里有此前不曾存在的姓名。
梁芙洛。
劍眉輕斂,男人沉吁,試圖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
昨天是那nv孩的忌日,他照慣例去了一趟墓園,送了她一束花,也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