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眾人啟程返家。
上了車,林芳淑拿著手機和卓知凡討論早先在觀景臺上的合影,嘴上直夸照片好看,順道吐槽了過往負責拍照的兒子一回,一路上歡聲笑語,氣氛融洽。
回程由梁禹洛負責駕車,江以默就跟著nv孩子坐在休旅車最後排,連續(xù)熬了幾晚沒睡,今日一早就出門,他也有了困意,於是趁這點空檔閉目休息。
梁芙洛發(fā)現(xiàn)了,稍稍挪了身,讓男人能靠著自己,「睡一下吧,到了喊你?!?/p>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梁德修自後視鏡里看盡一切,忍不住搖頭,從小到大捧在掌心里疼的nv兒,脾氣倔,x子拗,成天在外頭闖,對父母都都不曾這般t貼心細過。
聽見父親嘆息,梁禹洛抿笑,「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聽聞,梁德修嗤聲,旋即別過臉看車窗外。
「其實,江先生是個不錯的人,雖然我一開始也對他沒什麼好感,但就像知凡說的,他父親是他父親,他是他,好與壞沒有絕對,只是立場和角度不同而已?!?/p>
「最重要的是,他對芙洛是真心的。」
梁德修未置一詞。
活了大半輩子,他當然看得出來一個人是否真誠,同樣地,也能一眼看出癥結為何,他的問題從來就不在於面對感情的態(tài)度真摯與否,也不在背景復雜與否。
良久,他開口,「他眼里只有芙洛,沒有自己,這不是好事?!?/p>
付出與接受,無論何者,皆是過猶不及。
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去ai,消耗的都是自己,天秤失衡至極,繩索就會斷,屆時不論付出的是誰,接受的又是誰,都是兩敗俱傷。
作為父母,他不樂見這樣的結果,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傷。
「那就讓芙洛教他吧。一段好的感情,會帶著彼此成長,我相信你一定是看見芙洛有所改變,才愿意給江先生機會,就像當初你沒反對我和知凡繼續(xù)交往一樣。」
時間往往是最好的證明。
「即使他們沒能走到最後,芙洛也會因為走過這一段,變成更好的人。」
梁德修回過頭,看著兒子噙笑的側顏,心里忽然感慨,不過一眨眼,孩子已經(jīng)大得能夠和他談論人生,也學會把目光放遠,甚至有放手的勇氣。
他舍不得的,他反倒先舍得了。
「不錯啊,越來越有一家之主的風范了?!?/p>
「是爸教得好?!?/p>
假期末日,江以默與江以柔一起上山探望江峰。
江峰年紀漸大,身t大不如前,上周日夜溫差大,他染上風寒未癒,這次過節(jié)也就沒特意外出,耳根倒也清凈。今兒個孫子來訪,他反而嫌棄,嚷著別讓他們進門。
江以柔也不著急,就吊老人家胃口:「爺爺,您猜我和以默這回帶了什麼來看您?」
人上了年紀,什麼毛病都上門,每次回診,主治醫(yī)師就耳提面命,要江峰少油少鹽,清淡飲食,什麼都得忌口,兒子媳婦登門,總帶些他不ai吃的,日子過得索然無味。
唯獨孫nv來訪時,會愿意給他帶些東西解饞。
聽聞,江峰抬手,示意管家開門。
「大小姐、二少爺?!?/p>
「木伯?!箖扇撕屠瞎芗掖蜻^招呼,老管家見男人手里提了甜點,低聲叮嚀:「老議長這陣子血糖偏高,卓醫(yī)師有交代,不能讓他吃太甜的東西?!?/p>
江以柔明白頷首,「我就讓爺爺嚐幾口?!?/p>